笑着笑着，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滑落。
    杜小希毫不犹豫，伸出手去。
    啪嗒。
    晶莹的眼泪落到她的手中，瞬间消失不见。
    舒爽的凉意沁润到五脏六腑，杜小希猛然醒神。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震惊地看着孙德斌。
    “小姑娘，叔叔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孙德斌的身影渐渐模糊，化做一团黑雾向上飞去，“只能把我唯一的鬼泪送给你，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
    “孙叔叔！”杜小希想起之前男鬼在孤楼提过鬼泪，连忙对着黑雾大喊，“鬼泪到底有什么功效啊？”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那团黑雾随着夜幕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
    小区瞬间恢复了正常。
    夜幕之上见不到星光，唯有一轮圆月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夜风带着夏日特有的温热，柔柔吹拂着。
    虽然现在已是深夜十一点，仍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从各栋楼的各个窗户透出来，温暖又明亮。
    它们伴着柔美的月光，呈现出人间烟火的朴实之美。
    “……走得可真快。”杜小希看了看干燥的掌心，无奈地嘟囔一声，“我还不知这鬼泪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吹了会儿风，杜小希随性地伸了个懒腰。
    也罢，不知就不知吧。
    按孙德斌的意思，鬼泪对于她一定是大有裨益的。
    “孙叔叔，谢谢您。”杜小希看着夜空，心中溢满感慨，“您跟阿姨也要好好的。”
    一定会好的，她相信。
    ……
    第二天一早，杜小希坐上公司的车，前往云津国际机场。
    这次要在水灵城的孤烟镇呆十五天左右，钱静早早就帮她准备了各种物品，不但有许多零食药品，还买了各种防晒物品和美白补水面膜。
    可以说是相当贴心细致了。
    小圆因此还笑称静姐是大好人大美女，把她的活儿都帮着干了。
    这次跟着杜小希一起前往剧组的除了助理化妆师还有经纪人兼老板胡烁。
    他只在那边呆一天，主要是跟监制导演打打招呼，替初次拍戏的杜小希铺铺路，打点一下。
    杜小希简直要赞美胡导的贴心，有他在，自己肯定能安心不少－－不说其他，融入剧组估计都能更迅速些。
    一行人刚到机场大厅，突然不知从何处涌上一群男人，有的端着单反，有的拿着手机，对着杜小希咔咔一顿照，闪光灯不停闪烁。
    杜小希当场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小圆轻车熟路地护着她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压低声音得意：“姐，我让你戴上口罩墨镜是对的吧，不然这群人就要怼脸拍了。闪光灯会伤害你眼睛的。”
    杜小希感激地冲她点点头，随即加快脚步。
    但她没想到自己走，这群人也跟着她往前走，精神非常之执着。
    几人进到安检区之后，那群人终于不再跟来，而是瞬间四散离开，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他们动作怎么这么迅速啊？”进入候机厅后，杜小希想起刚才那一幕还觉得咋舌，“那群人看样子也不是粉丝吧？”
    “嗨，他们哪是什么粉丝。”小圆宛如讲解员，“那群人里拿单反的大多是蹲机场的专业代拍，只要有明星进机场他们就一顿拍，然后把照片卖给粉丝或者是娱乐网站。他们每天重复这样的流程，动作自然利索。”
    “那拿手机的是什么人？”杜小希秉承不懂就问的原则，好奇发言。
    “拿手机的是搞直播的，专门给粉丝直播机场的明星，靠直播流量和打赏赚钱。”小圆说，“代拍和直播在各个影视基地里也很常见。他们有个统一的名称－－黄牛。”
    杜小希感叹，“好家伙，居然还形成产业链了。在机场拍也就算了，如果去影视城偷拍，那不是涉嫌剧透了么？”
    “这种情况太多了，管也管不过来。谴责没用，他们脸皮厚得很。又没办法用法律治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姐，你习惯就好。”小圆说完嘿嘿一笑，“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好事吧。一个艺人在机场没人拍的话证明糊到没边儿了。反之，可以证明姐你现在确实有知名度了哦。”
    “对。”一直老神在在站在旁边的胡烁突然开口，“小希，你现在不比以前了，被拍很正常。以后还会有粉丝来送机接机。”
    “其实大部分艺人粉丝接机还好，最夸张的是流量明星的接机，特别是顶流……”化妆师啧啧两声，插话：“那阵势，说是丧尸围城都不为过。”
    杜小希不由笑喷，这比喻为什么听上去莫名可怕。
    “你看，比如这个。”小圆指了指大屏幕上正拿着红酒浅酌的帅气男人，“这位先生每次出现在机场，那就是人山人海，场面蔚为壮观。”
    “那当然了啊。”杜小希乐了，“这可是年轻影帝叶昀天啊，那太正常了。”
    “等你成了影后，也会享受人潮欢呼的。”胡烁投来信心十足的目光。
    杜小希无语凝噎。
    还是先把这部网络大电影拍好再说吧。
    ……
    几人闲聊间，登机时间也到了。
    一般来说，娱乐圈各个公司关于行程购票有严格规定，大部分的公司是艺人与经纪人坐头等舱商务舱，随行的其它工作人员坐经济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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