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轩因为是新科探花郎的关系,九皇子也有意拉拢,便将他也一起邀请了。
谁知道在宴上孟雪融不慎落水,肖文轩立马入水将人给救了起来,孟雪融吓得花容失色,乱了分寸,抱着肖文轩不肯撒手。
这一幕看得一直爱慕孟雪融的九皇子,脸色更是难看,当场就拂袖而走。
这件事情出来后,孟雪融和肖文轩的事情就传了出去,九皇子碍于脸面,也不想要再娶孟雪融过门。为了保全安国公府的脸面,孟康国无奈之下,才允了肖文轩与孟雪融的婚事。
但谁也不知道,当初在九皇子府邸,将孟雪融推入水中的人,正是他提早安排下来的。
为的,就是想要成为安国公府的乘龙快婿。
婚事定下,九皇子与安国公府就此生了罅隙,这让孟康国一时苦恼,到时候真等到九皇子上位了,安国公府的位置便显得尤为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肖文轩这个准女婿就上门提了建议:“如今东都一滩浑水,储君之位究竟是何人尚且不知,不过陛下是圣明之人,国公可想想,陛下会是在储君一事上犯糊涂的人吗?”
孟康国不禁正眼看了下自己这个准女婿,他这一生争权夺利,在整个东都权贵忙着在几位皇子之间站位时,他也迫不及待选了个最有竞争力的九皇子。
现在听肖文轩这样一说,孟康国静下心来,开始思索,陛下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会没有一点后手,任由东都这样乱下去?
孟康国不确定,他皱紧了眉,问肖文轩:“你怎么看?”
肖文轩坦然一笑,模样风流,“小婿心中有所猜想,估摸陛下早已经是将储君之位定下,只不过如今陛下想要护住这位储君,免遭夺权事变之苦。可这储君真是强势的九皇子,那陛下便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依照九皇子的铁血手段与魏将军的兵权在手,料想余下的那几位是万不敢有所动作。”肖文轩说了,孟康国渐渐清晰起来,他微惊,“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定下的储君人选,竟是在势弱的那几位里?”
“大抵如此。”但肖文轩也不敢确定,“陛下英明神武,他的想法,岂是我能猜测出来的,如今局势这样迷雾重重,国公不若休养生息,如将军府一样尽心在陛下身上,等到储君浮出水面,咱们再行定夺。”
等到时候,再看东都局势如何。
要是浮出水面的储君打不过九皇子,他们便转头投向九皇子;要是储君能与九皇子有抗拒的力量,他们就帮扶一把,成为有功之臣。
可以说,肖文轩这算盘打得是真真响。
孟康国思衬之下,也觉得肖文轩说的有些道理,这样折中的法子,也不会让安国公府收到一点的伤害。
由此,孟康国才对自己这个女婿高看了一眼,连孟雪融提议的回岐安府拜见肖远,他也一并应了下来。
这才使得肖文轩被安国公府接纳,也因此,他和孟雪融才到了岐安府来。
雨下得连绵不断,肖文轩看着被洗的一尘不染的熟悉的街道,只盼着李如云能懂点事,莫要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琼仙楼上,宋青婵又与李如云下完了一盘棋,不出意外,她依旧是输了。
刘襄看得直打呵欠,酒楼的小厮敲了门进来说:“宋先生,周捕头站在楼下好久了,您看看是不是来接您回家的?”
宋青婵从小厮的嘴里听出了一丝急迫。
她不禁轻笑一声,想想也是知道,周朔穿着一身威武的捕头服站在酒楼里,冷脸旁观,一身刚正,像是一尊门神一样吓人,路过的人怕是不敢进来了。
而在酒楼里的人,则是怀疑周朔到琼仙楼来作甚?甚至有的开始怀疑起琼仙楼做了什么不法的事情来。
琼仙楼能不想着周朔赶紧走吗。
“怕是今日下雨,阿朔晓得我没带伞,这才来接我回去。”宋青婵站起身,抚平杏色裙摆上的褶皱,笑得温柔娴静,“那我便先离开了。”
刘襄酸了吧唧:“知道你家阿朔疼你,我们就不留你了。”
李如云默默收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宋青婵笑容咸淡,又与两个人说了再见,这才出了包间朝着楼下一看,因为下雨,琼仙楼的大堂里人并不多,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周朔挺拔站在中央,一手持着合上的伞,伞下晕开一片湿润的水渍。
宋青婵的嘴角扬得更高,提着裙摆从楼上下去。
下楼的动静让周朔回过头来,他冷漠的表情,终于是松动开,展露出里面的柔软,他朝着宋青婵伸出手去,宋青婵自然而然就握住了他的手。
“你今天下值怎么这样早?”宋青婵不禁问。
“不算早,在城门口盘查了一番,遇上下雨,就让兄弟们先下了。”周朔耐心和她说着话,宋青婵去柜台结了账,掌柜的还给宋青婵打了个折,这才将这对夫妻送走。
这雨与盛夏比起来,算不得大。
可下了这么久,连绵不停,连街上的青石板路也一路灌着水。
周朔在屋檐下将雨伞撑开,水珠因他的动作而哗啦啦溅开,他拉了宋青婵一把,将她拉到了伞下,遮挡住她头顶的雨。
“年年岁岁出生时给他们准备的长命锁,不知道铺子上可打好了?”那对长命锁,还是在年年岁岁出生时,宋青婵坐月子闲暇无聊时亲手画的图文,后来让周朔送去铺子上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