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煜欣然答应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沈煜问,站起身给桑胭拿拐棍。
“你今天没行程?”桑胭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占用内娱第一大忙人一整天,然后再一整天。
“我跟漠哥请假了。”沈煜回答。
“周漠准?”毕竟像沈煜这种行走的印钞机,停止工作一天,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
“为什么不准。”沈煜回答。谁是老板,桑胭可能没搞清楚。
桑胭下了床,左脚打了石膏,走不动。金鸡独立,样子搞笑。
“扶我,快扶我。”桑胭在跌倒之前叫沈煜。
沈煜上前来扶住她。
两人坐电梯到住院部楼下的草坪上散步。
桑胭呼吸到新鲜空气以后,心情也好了许多。
葱绿的草地上有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做晨健。
走了不远的距离,两人在草地上坐下。
难得的,两人竟有如此悠闲的相处时间。
桑胭想起这三年,两人明明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却连话也没怎么说过。
沈煜因为忙,经常不在家。
而桑胭其实没那么忙,但总是要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不然就必须要留在家里,面对沈太太这个身份,面对沈煜。
桑胭清楚的记得,就算沈煜再忙,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都会准时出现。
带着花和酒。
桑胭看着不远处晨练的一对老夫妻,想到了婚姻这个词。
她跟沈煜是怎么结婚的呢。
桑胭一直记得很清楚。
*
最开始,是沈煜的父亲沈志书跟母亲秦娆不远千里,亲自从京北到重城的桑家登门拜访。
那时候,桑胭正好跟关彤结伴外出旅游回来,拉着行李箱回到桑家。
客厅里坐着陌生的客人。
见桑伦跟桑父桑母在盛情款待这对夫妇,桑胭礼貌地跟生平素未谋面的他们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你好,桑胭。”很奇怪,桑胭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他们便知道了桑胭的名字。
他们在聊扶桑医疗新研发的心脏支架,是眼下在外科心脏手术中采用的最先进的国产支架,经济实惠,被各大医院广泛采用。
桑胭以为他们是桑家商场上的伙伴。
打完招呼后,桑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清点自己在国外血拼买下的东西。
翌日,桑伦没去公司,早早的来找桑胭。
桑胭还在睡觉,一脸起床气的开了门。
桑伦叫她去洗漱,然后桑伦很认真的告诉她:“沈家找桑家联姻。”
桑胭嘴里还含着牙刷,不明所以。“哪个沈家?”
“就是那个跟你一起去学过表演的男孩子他们家。”
“我我我师哥家???”桑胭目瞪口呆,咬在嘴里的牙刷掉落。
桑伦看着桑胭的眼睛,严肃又严厉的问她:“沈家的儿子叫沈煜,说想要娶你。叫他父母来说媒。你昨天也亲眼看见了。”
“他们不是来采购扶桑的心脏支架的?”
“他们是造航天器的,我们是做药的。若不是因为你跟他儿子产生了什么瓜葛,我们两家又怎么会坐到一起?”
“那,那,那你跟爸妈是怎么回答的。”
“我们说,要先征求你意见,所以,桑大小姐,你怎么看?”
“我,我,我当然愿,愿、愿意啊。”桑胭不懂自己为何结巴。
耳朵边上全是浓密的心跳声。
一辈子都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竟然奇迹般的再次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是不是他还记得,他还欠她一幕戏,身骑白马走三关要来与她再续前缘。
彼时21岁的桑胭不明白为何天降联姻。
桑伦冷静仔细地将她的反应观察完后,给沈家回了肯定答复。
本来两家人说过在他们的事确定前,要在一起正式吃个饭。
但是因为沈煜在剧组拍戏,请不了假,这饭终究也没有吃。
后来,两个人在微信上约了个时间,直接就去民政局领证了。
领完沈煜本来想跟桑胭去吃饭,桑胭当时所属的经纪公司的老板卓熙临时找桑胭有急事,桑胭便没跟沈煜去。
那之后,桑沈两家也提起过操办婚礼,可是碍于沈煜在娱乐圈的身份,过早公布已婚的身份不好,这婚礼也搁浅了。
知道对桑家怠慢,沈家的聘礼倒是给了很多。
天文数字的基金、股票,价值不菲的传家宝,甚至是几架直升飞机,还有国内国外的几处房产、岛屿跟土地,全部都以聘礼的名义,快速登记到了桑胭名下。
忆起自己跟沈煜是如何结婚的,桑胭不禁笑了,一切是那样草率。
沈家迫不及待想要将她娶进门。
就连沈煜,都是那样着急。
*
那天实时新闻播报重城的绕城高速路上出了大型车祸,有十多辆车连环追尾。
沈煜从东部沿海的申城电视拍摄基地赶来,走的就是那条路。
冬天天冷,乌黑天空在下着丝丝冻雨。
桑胭仔细装扮了,穿了件崭新的羊脂白色的羊绒大衣,套一件浅灰色及膝针织裙,紧身裤袜打底,脚上是一双深统白色羊皮靴子。
将一头莹润长发披在肩头,脖子上围了条鲜红的羊绒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