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回来,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陈琴怀疑。
“你快去问问。”说到这,杜枝才惊觉这丫头肯定是跟沈煜闹别扭了才会半夜回娘家。
两人婚后,桑胭每次赌气回桑家,沈煜必然会来接。
今日,冲着她前脚踏入家门,这沈煜是不是也要来了。
看桑胭上楼就会洗澡换衣服睡觉的模样,杜枝在心里合计着,沈煜要是这么晚过来,到时候岂不是要一起睡在桑家。
杜枝心里忽然很期待这个晚上。
*
桑胭冲了个澡,天气热得很,到了半夜还气温不减。
因为是在自家,桑胭便无所顾忌的捡了件凉快的吊带睡裙穿。
裙子是豆沙色,偏粉,材料是真丝丝缎,薄如蝉翼。
肩带是白色的,缀有细小的白色花边,长度刚到膝盖,是一件可纯可欲的单品。
这睡裙是桑胭在二十岁时候跟官彤一起去顶级内衣店买的。
当时花了大价钱买下,算是庆祝自己的成人礼。不过她的品味在当时就被官彤嘲笑了。
学医的官彤整天跟一帮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医学院男生混在一起。
学解剖的时候男男女女的裸体见了不少,整天浸淫在一些重口味黄段子里。
“就这?过二十岁生日,你就给自己买这?”官彤嗤之以鼻,“起码要情-趣-透-视-露-点胸衣,激-情-助-性-火-辣-丁-字-裤之类的。你都成人了,都2字头了,你就整一件深V吊带睡裙。真寒碜!”
内衣店里,官彤的手掠过挂在架子上的一排惹火款式,随便递了几件给她,“买这款,要这个,我跟你说,你选的没劲。”
“穿给谁看?”桑胭睁大眼睛,认真的问她。
相比天天换男朋友的官彤,一直孤身的母单花桑胭清冷,到了二十岁还没交男友。
“就……”官彤语塞,感到自己冒犯到了自己的好闺蜜,道,“就没事的时候穿着自己在家里照镜子欣赏也好啊,你身材这么辣,别暴殄天物啊。”
“追你的人不是也很多吗?”官彤不解,“上次去你公司,卓熙不是对你很好。他挺帅的,要不就拿来练练手?”
官彤说的是深蓝系的总裁卓熙。
那时候桑胭刚签到他的公司,卓熙对她格外的好。
官彤有一次过去找她,看到卓熙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拿着冰袋仔细在给她敷脚,眉眼间全是温柔。
桑胭因为在练习室里练舞扭了脚。
当时她经纪公司的总裁卓熙穿着昂贵的黑色手工西装,纡尊降贵的蹲在她脚边,慢慢移动手里的冰袋,为她冰敷脚踝,每动一下,便询问桑胭一声,深怕弄疼桑胭。
官彤那时还以为母单花要怒放成真牡丹了呢。
结果后来,这两人就没了下文。
桑胭很快主动解约,宁愿赔数目不小的违约金也离开了深蓝系,转到了丝语娱乐。
那次在内衣店里,“我看你啊,就单成等神仙下凡来娶你吧。”
替海王组织拉人入群失败,官彤十分恨铁不成钢。
再后来,神仙真的下凡了。
沈家竟然主动找桑家联姻,桑胭从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母单花直接变成了顶级豪门阔少的小娇妻。
官彤一直觉得这中间肯定存在着什么她不懂的玄学。
“哎,神仙也被你拉下凡了,绝了。”官彤叹息。
往昔跟闺蜜的私密谈话回荡在脑海,桑胭想自己这一生算起来还挺无趣的,怎么就一单单成了沈煜的妻子。
桑胭对着镜子抹完了护肤露,又拿干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叩叩两声,屋外有人敲门。
“胭胭,睡了吗?糖水来了,冰镇过的。”是陈兰。
“进来吧。”桑胭开了门,“谢谢陈姨。”
“晚上是去录节目了吧,这两天天气太热了。你喝碗糖水去去暑。”
“甜的?”桑胭看着盛在白瓷碗里的绿豆莲子百合汤,碗底还有几颗煮软的黄瓜粒。
那是小时候她最喜欢的甜品,可惜长大后的她做了艺人,已经很久没有放肆碰过甜的东西。
“小时候最爱吃这个,长大了天天闹着为了身材要去糖。你啊,就是活受罪,老让太太担心你。”
陈姨打蛇顺棍上,“这么晚怎么跑自家了?是不是受了委屈?”
出嫁的姑娘只有在夫家受了气才会三更半夜奔回娘家。
“没,没有。”桑胭端起糖水,用瓷勺小口小口地喝。
“太太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跟沈少爷吵架了。”
“没,他对我挺好的。”桑胭在心里说,就是最近感觉对我太好了,我才避着他。
“那就好。”陈兰见套不出什么话,便也不再打扰她了。
“喝完早点睡。”陈兰叮嘱,“碗就放着,我明早来收。”
“嗯,谢谢。”桑胭慢慢喝完了糖水。
又看了会儿手机,佟姿发了几张照片过来,是今晚她跟沈煜演的戏经过蜜桃后期制作的剧照。
桑胭点开阅览。
第一张就是沈煜穿着军服,坐在法兰西风情的布沙发上抽雪茄。
眉目间蕴含狩猎者的霸气跟嗜血,一双眼却异样的清澈明亮,外加一张端正得过分的脸孔,直击人心般的英俊。
修长有力的身子裹在笔挺的军服里,吞云吐雾间,神情是彻底的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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