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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了两页,漫不经心地问,“他借这个做什么?”
    明玉道,“太子殿下本来是懂些兽语的,我当时觉得奇怪,所以还一直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殿下说,想研究一等叫小白的新鲜物种。”明玉挠着头有些困惑,“可有些怪了,时至今日,我也未见过那叫小白的活物……”
    我这才彻彻底底地想死。
    那些对着阎恪呜呜咽咽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痴念,全都被他亲耳给听了去!
    第19章 神仙讲故事
    潇潇拉了拉我,把我从回忆中扯了回来。
    我摸摸她的头,“那你就报名,跟同学们一起去看看。”
    潇潇若有所思,“老师说,要爸爸妈妈一块参加。要不然,给‘小红’也报个名?”
    又来了。我忙道:“小红还是不去了,咱们叫上双喜叔叔一块儿去好不好?”
    她很快点头,“好。”
    我不由得试探着问,“潇潇,你觉得,阎恪叔叔这个人怎么样?”
    她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我感觉阎恪叔叔人很好,很和蔼,但是李老师教我们说,看一个人不能仅仅看表面第一印象,我跟阎恪叔叔还不熟,不能乱下结论。”
    我紧忙趁势加火,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李老师说的对,如果以后他对你再好,你都不能掉以轻心相信他。记得电视上那些被棒棒糖骗走的小孩子吧?”
    她点了点头,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对了,妈妈,今天大甜甜没来。”
    我方想起今天不用做晚饭,直接去孙家吃丧食,“甜甜她爸爸去世了。”
    潇潇还不太明白这些意味,但仍愣神了下,“去世了?”
    说着已经走到了孙家院子门口,孙甜甜被人披戴上了的确良料子的孝衣,站在口子上靠着。
    王大娘抓着她的手,一脸同情的模样,反复地想要撬开她的嘴,“哎呦,真是个可怜孩子,你爸爸死了你伤不伤心?”
    孙甜甜瞅着墙壁不说话。
    潇潇朝她跑过去:“大甜甜!”
    她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忽的放出些光亮。
    潇潇亲切地牵过她的手,拿手凑在耳朵边边上说什么悄悄话。
    阎恪从伙房后头出来,看见潇潇坐在台阶上,撂下洗碗巾,“潇潇,放学了?”
    “阎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妈妈说你很多事要忙,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阎恪道:“我不是答应了,今天带你去吃冰淇淋,当然要说话算话。”
    潇潇眼底都放出光来,果然拉拢小孩子最好的工具就是零食和玩具。我正要过去抢话,潇潇又道,“真的吗?那我能不能带上大甜甜?”
    阎恪挂着清浅的笑,整个人显得多温柔似的。听了这话望了孙甜甜那边一眼,又收回视线摸了摸潇潇的头,“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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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孙家办了散伙饭,留了几个守灵的亲戚,便都各自回家了。
    我领着潇潇往家里赶,才走出孙家的坡头,她突然就地一蹲,“妈妈,我好累,我走不动了。”
    孙家隔我住的地方其实也就两里的路。我皱了皱眉,“就快到家了,妈妈给你拿书包,快些走好不好?”
    阎恪成心跟我作对似的,弯下腰身,“来,叔叔背你。”
    我心下恼怒:“你干什么呀!这样只会惯着她……”
    一个大嗓门突然插了进来,“是红红两口子呀,怎么在这路上拌嘴……”
    是镇上就近的几个婶婶婆婆。
    “丫头,嫁了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还吵架?”说话的是菜市场卖菜的周婶。今日下午一道在孙家帮忙洗碗,坐在那里跟阎恪聊东聊西,唠得不亦乐乎。
    李婆婆驳道:“你知道个嘛呀,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吵吵闹闹的感情更深……”
    佝偻着背的王大娘惯来好当和事佬,“照我说,说孩子他爸你也是,自己的媳妇儿让着点又怎么着?你常年在外头,这丫头一个人领着孩子吃了不少苦,要不是你现今回来了,大家伙还以为她……”
    这简直是越说越扯了,潇潇还在旁边呢。我忙咳嗽了一声,摆手解释道,“不是,王姨,他就是我远房一表……”
    “王姨说得是,怪我太莽撞了。”我还未来得及说完,阎恪突然开腔打断了,应承了她们的话。
    几个妇女唠着几句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的话走远了。
    阎恪牵着潇潇的手,朝我看过来,语气里居然有半分商量的意味:“今天又是开山又是请水,她一路跟着,的的确确走了一天的路了。便让我来背吧,下不为例就是。”
    我不知怎的失了心窍,忘了阻拦,任他把潇潇背在背上,拎着书包跟在后头往家里走。
    今夜月亮格外的亮,照着路边菜园子里的豆荚蒡悉悉索索地响动。水泥路的碎石子一颗一颗的瞧着天上,偶尔鸣笛的小轿车刺地打着远光灯飞驰而过。
    “潇潇,你要睡了?”她眼睛一眯一眯,似乎有些困了。将近九点,的确也到她平日睡觉的时间了。
    她揉了揉眼睛,显然有倦意,嘴上仍嘟囔着,“我没……”
    我摇了摇她,“路上凉,别睡着了。”
    阎恪反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看,今晚月亮这么圆,叔叔给你讲一个月亮的故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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