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景悲戚戚,她不高大,她娇小,可竟也逃不过被骑的命运。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傅长烨冷着脸呵斥一句,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人为刀俎,美人无路。
愉景真想狠狠骂他一句,她哪里错了?
他故意给她下套,考验她,试探她,他是出于何心?
她被人刁难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在一旁冷眼看热闹。
她给他画王八怎么了?不懂得护着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王八是什么?
她勾撩他错了吗?他的火,是她浪出来的吗?不,是他自己定力不够。
她就是要他明白,他傅长烨不是个好男人,她也有足够的资本,使他离不开她。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愉景只敢在心底偷偷发泄自己的不满。他的焦躁,透过衣衫,使她敢怒不敢言。
愉景想,罢了,已经感知到了他隐忍下的急躁,她还是老老实实,知时识趣点好。
“爷,妾知道错了,不应该忤逆爷的意思,更不应该浪火.”愉景微微抿唇,摸索着抓过他的手,轻轻摇摆,以求他待会儿待她温柔些。
但在他盖下来,与她十指相扣时,她明白她到底是又一次错看了他。
霸道如他,哪里会怜香惜玉?
青丝凌乱,就连呼吸都染上了温度。
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哪个有眼力劲儿的宫人挪走了宫灯,净室在一瞬间全黑了下来。
借着黑夜掩映,傅长烨轻笑一声,更加放肆地掐住了女子两腮,而后低头,将女子又一次要溢出来的求饶,毫不客气地堵了回去。
龙鳞不可逆,他这一次的疯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厉害。
外间起了秋风,娇花在风中癫得东倒西歪。
听着呜咽的风声,愉景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如同外面的花儿一般,再抬不起腿来。他往死里地折腾,确实应了那句要将她吃得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我这画功,可好?”晕乎乎中,傅长烨沉声问道。
愉景真是服他了,在这种时候,坠在云端几起几浮,他竟然还能维持一贯的风度,清冷自持。
她没有他那般好的定力,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开口,若是一开口,她肯定会止不住发出令自己都难堪的声音。
愉景将手掌从他手心拽出,而后握成拳头,咬到口中,侧过头,就是不答他。
女子故意克制自持的模样,在夜色中可爱极了。原本上下其手的人,于百忙中抽手故意挠了挠女子臂弯。
愉景向来怕痒,此刻又被颠得不知东南西北,只觉整个人都飘荡在云层中,哪里经受得住他这般戏弄,眉头紧蹙,抬手就要打他,可也正因为此,之前的压制瞬间土崩瓦解,幻化为一声更比一声娇气的求饶。
“好,好,好极了。”愉景无力挣扎,随口敷衍,“爷啊.放过妾吧.”
一阵轻风拂过,男人声音入耳,“想要被放过很简单,从此往后,真心待我。”
又来了?每一次欢.爱之时都喜欢攻心。
“爷,妾爱你,爱极了,爱到身心倶陷,不能自拔。”愉景险些要哭了。
“如此.”傅长烨顿了顿,终于心满意足收手,而后道了句:“极好。”
愉景幽幽吐出余下的一口气,只任由他帮她重新沐浴。
夜色深沉,净室里的灯烛重新被点上。
“送你回去。”饕餮之后,傅长烨心情极好,向愉景伸手。
带着浓浓的幽怨,愉景瞥他一眼。
“不要牵手,那抱你回去可好?”女子的小情绪,使得傅长烨很是想笑,他抬眸瞅了瞅她颈边的红痕,逗趣儿道。
“那还是牵手吧。”外面人那样多,迎着众人目光显亲昵,愉景不要,于是不情不愿伸手。
细指搭上粗粝的手掌,愉景不自在地挪动了脚步。男人手掌很大,没多久,愉景的手掌便微微出了汗。
她跟随着他的脚步,赤足踏过木质地板,穿过层层纱帐,来到外间。
男人衣袂飘飘,超尘脱俗。女子妖娆妩媚,艳冠群芳。
风撩过裙摆,露出女子如玉般的小膝,膝上红痕,使得值守在廊下的宫女纷纷低头,羞红瞬间染遍耳根,不敢直视。
“后日会有阅兵式,阅兵车上需要有人随侍,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及至棠梨阁,傅长烨说道。
“为何?”愉景想,她又不是皇后,怎可逾越?
“让你见识一下,你男人的风采.让你更爱我.”
第40章 救.驾 千年铁树开了花
雄鸡一叫, 天下大白。
阅兵大典消息一出,清者欢喜,庸者忧惧。
其中以段青, 谢安为首的赞成派,极力认为这是展示国朝实力的好机会。
而另一侧, 以愉景养父苏舜尧为首的反对派,却千方百计阻挠,认为这劳民伤财,毫无意义。
但纵使朝堂议论纷纷, 傅长烨仍力排众议, 坚持要阅兵。
夹杂着朝野的勾心斗角,权谋算计, 阅兵大典仍如期举行。
“你的男人,他逆光而来, 佩着利剑,高高在上, 受人朝拜, 令人止仰。”
阅兵式前,傅长烨对愉景如此说道。
彼时他站在高高的宫墙上, 风将他玄色衣袍掀起, 冉冉红日从东方升起, 洒下万丈光芒。他面朝广袤无际的远空, 身子挺得笔直, 迎着朝阳,大有指点江山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