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事可干,就坐在对面看她,可是她一会儿也没好,越冻越结实,给我看的着急。我一着急吧,就觉得自己特别热,我身体热,心热,脑子也热,我就跟她说,“我给你暖暖吧,没准就融了。”
我拉着她,结果她身上的冰从她那里过来,把我也冻住了。我俩都动不了,就你看我我看你。大概过了一阵子,鹏哥给我带饭回来,一看我俩成冰雕,直接在洞里放了把火,最后把他自己烧焦了。
林之遥身上的冰,那简直就是万年老寒冰,太可怕了。还好,最后化了。
昭历第三年第三天
鹏哥给他烧秃的翅膀镶上了假羽毛,非常绚丽。问我有没有凤凰的神韵,我违心的说有。鹏哥一高兴,在月半岛上空翱翔,海风太猛烈,假毛没镶牢,哗啦啦往下掉。
鹏哥的真身,其实是个沙雕吧。
林之遥也好很多了,她说昨天能解冻,多亏我。我想问为什么多亏我,但是我好瞌睡,一直在打哈欠,眼泪花儿都打出来了。
我特别困。按照林之遥的经验,是该睡觉了。临睡前,还是想写点什么。那就希望我下次能发现我这个小本子,然后接着记录未来三天内发生的事情。
啊,好困……
阿昭看完了昭历第三年。感觉这种记事没有章法,基本上有什么写什么,而且黄叶记事断断续续,接下来不是昭历第四年和第五年,是昭历第六年。
昭历第六年第一天:
我依然给自己起名叫阿昭。
我看到了昭历第三年的记载,问林之遥为什么我中间有两年没写,她说她不知道,记事簿是交给我的,她尊重我的私人物品。那我就自己找原因吧,可能我们大家都比较忙,也可能我太笨,没打开?毕竟每一年都遗忘,每一年都是新的一年。什么都有可能。
林之遥一般不过问我的隐私,如果我有隐私的话。哦对了,我为什么要待在一个到处都是女人的地方,林之遥说因为我是她的御鼎。
我问御鼎是什么,她说是通过双修进行采补从而提升修炼的对象。听上去略有些复杂。而后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说我体质如烈火,偏她如寒冰,所以我俩可以双修互补。这样她就不会冻成冰棍,我也不会情绪一激动就像火烧一样,我们俩各取所需。
挺好。
但是为什么她修为高我却没有一点灵力呢?这不匹配吧。我问她这个问题,林之遥说,修为是她原本就有的,眼下她通过双修抑制寒冰反噬,而我通过双修消火保命,我们需求不一样。如果某一天开始我不再持续沉睡,可能我修炼的机缘就到了。
好吧。
昭历第六年第二天:
我没下过仙人崖,一来三天时间有限,二来我和林之遥双修很花时间。三来林之遥说她暂时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因为岛上没有其他男人,除了我。
这个解释听上去好奇怪,但我没有时间追究这些,主要还是我无所谓。
林之遥总是穿红色的衣服。因为那是她们临仙派的修服。
今天早上她说去趟梧桐学院,很快就回来。然后我和鹏哥站在崖顶上等,路上女修来来往往,都是红色的影子。虽然看上去一片红,但是我仍然能分辨出哪个是她。她太特别了。这么多人,只有她把这么火热的颜色穿的十分清凉。我知道昭历第三年我已经感叹过了,但我还是想再感叹一下,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冷美人。
她今天很忙,我们各忙各的,虽然我的忙碌没什么营养。林之遥说如果双修之后我还觉得热,就让我自己去清池里泡着。
她说这个仙人洞,一般情况下可以抑制我身上随时火热的状况。因为我平时在沉睡时,好像也是不安稳的,就很热。
她说我是个很特别的人,我觉得她也很特别,我俩特别到一块儿了。
今天结束之前,我没忍住问了一个特别蠢的问题。我说林之遥,你这么冷为什么不穿白衣?你见过冰雪是红色的?清冷的美人都要穿白衣,只有白衣才能衬托气质。也更加附和高岭之花的形象。
她问这谁说的。我就看着鹏哥不说话。鹏哥说,“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行吧,我就是想栽赃给鹏哥。
我看见林之遥笑了。啊,她笑起来好难得。
昭历第六年第三天
神了,林之遥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白衣,套在身上,问我,“寡言少语,目不斜视,面无表情,身穿白衣,我现在的样子,是你说的那种冷吗?”
我是回答呢还是不回答呢?天呐,我还回答个屁我看见她我都不会说话了!
还是鹏哥替我解了围,“少主,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临仙派为什么天天都红彤彤的,以前尊主在的时候就这样,也不换换颜色,瞧你这一身素装,举世无双啊!”
我觉得鹏哥比我还事儿。人家门派爱穿什么穿什么,你一个灵兽管的真宽。怎么的,大海是你家的?
结果林之遥真的认真的解释了这个问题。她说,“红尘凡世有个很传统的观念,说女子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穿上嫁衣的那天。红色是嫁衣的颜色,喜庆吉利。我临仙派成立之初,修服便定了红色,意味着身为女子,从今往后的每一日,都是幸福快乐的日子,女子这一生的喜庆吉利不在于嫁人,不在于男人,只在于个人,在于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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