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族长身材颀长,姿态自在优雅,一身黑衣更衬得他容颜似雪,他五官雅致俊美,像副江南烟雨图,看不透却又魅力非常,唇形极为优美,颜色也似比常人更红艳些,倒是冲淡了几分他身上外溢的强势和超出年纪的沉稳之气。一双眼睛尤显黑亮,像个无敌的黑洞,会吞噬它的一切猎物。一双修长剑眉彰显他浓烈的男人气息。乌亮的发丝少见的全部用一根碧玉簪一丝不苟地全部簪住。
明明35岁的年纪却看着20出头,但是你又不敢丝毫不敢小瞧于他,因为他即使眉眼带着淡笑,那双醉人的桃花眼却只让你想到他必定心里正打着坏主意。
顾妙棠从来没有见过磁场这样奇怪的男子,及其强大,却又面含春风,丝毫不是长孙无忧那种生人勿近的冰山脸,但是顾妙棠莫名地觉得这才是大boss。
怎么办,她刚才叫他太公了,这明明就是一个大哥哥啊!放前世,妥妥的言情鲜肉男主角啊!这一开始就得罪了他,会不会影响自己后头搞事业啊?毕竟花远谷也说了,关于顾府当家,族里有四分之一的决定权呢!
顾妙棠懊恼地想捶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忘了前世也有辈分和年纪并不一定成正比,不是有句话说摇篮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子吗?
他和她只是一个宗族而已,血缘关系已经遥远,怎么可能就真是太公的年纪呢?
唉,怪她听了顾如的话也没多问多想,太想当然了。不过,他这样年轻,还能以男子身份做以女为尊、男子卑贱的一族之长,顾如又那样尊敬佩服他,更是让她在心里对这个太公族长竖起了一万分戒备和小心。
“顾施主真是冷淡啊,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前些日子,你可是从我这享了不少她的口福。听说你那小孙子不也是喜欢的紧?怎么,今日见了人,如此小气,这不行啊,顾施主,弈,静心为要,俢棋先修心,心中乾坤,棋局自定。这局,看来,要承让了。”静觉边说边落下一枚白子,修长的手指执着白玉棋,也不知是人比玉白,还是玉比人白。一双悲天悯人的佛眼有着清风般的笑意,眉心一点朱砂,五官如玉,好像整个凉亭因为他都淡了不少暑意,所谓心静自然凉,他天生就有让人万物皆空,思海空灵的能力。
顾良言也是一笑:“你我认识十年,棋也下了十年。输赢对半。高下未分。大师还是莫要心急。且看顾某。”顾良言话音和手上黑子一齐落下。
顾妙棠不懂得围棋,只觉得随着顾良言的落子,对面淡雅如风的静觉好像静了那么一瞬,随后笑道:“大局已定。平。顾施主竟然丝毫不受我的言语影响,倒是我小人行径了。看来,还是顾施主棋高一筹。”
“我看未必。这棋,本君也会。”却是风天涯凑了过来,抱着臂膀骄傲地说道。
静觉和顾良言都看见了十皇子,但是因为一心在棋局,又都是淡雅超然的性子也知他来惯了云音寺,寻常并不拿身份压人,平时见到也一般来往,是以一开始都没有站起来施礼,如今见他开口,不好当做没见,站起身向他一礼。
风天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让他们起身,又对顾良言道:“本君见过你几次,却不晓得你会下棋,静觉大师还这样高夸你,本君倒是手痒,再开一局,换本君执白子,黑子还是你的。”
顾妙棠从静觉说顾良言的话里应证了自己的想法,太公族长果真生气自己把他喊老了,但是她何其无辜,按辈分他确实是她太公啊!何况静觉还说了,他吃了不少她做的美食呢。这么小心眼,一个“起”字就把自己给打发了,也不接茶叶,自己倒像个丫头般捧着茶叶包侍立在一旁,情绪还没完呢,就听风天涯指名要和小心眼的太公族长下棋。
顾妙棠觉得很奇怪,这小弟弟不会又自命不凡了吧?他才多大?太公族长又是什么水平?和静觉大师下了十年棋,输赢对半,就在刚刚,静觉大师还称他棋高一筹啊!
何况下棋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静觉大师刚才也说了,修棋先修心,就风天涯这样毛毛躁躁,超级自恋,一激就炸毛的奶狮子会下棋?还要和太公族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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