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是九月初开学,她前几天刚从日本回来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准备提前去A市习惯一下环境,没人送她,她打算一个人去,打算明天就走,一切准备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电视机开着,而她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眼神呆滞的望着电视机,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下意识道“你好请问你找……谁?”对上来人的眼睛,宋央呼吸窒住,无法做出反应,害怕,现在对他只有莫名的害怕。
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带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极低,还带着一个口罩,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拉链拉到最高处,下巴埋在衣领,身材高挺,双手插在兜里,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又极具侵略感和压迫性,让人下意识有些害怕畏惧。可只要看那双眼睛宋央就知道他是谁,漆黑幽深,冷厉的但又饱含着思念,饥渴又贪婪的死死的盯着她
宋央全身僵硬,他这个样子这种眼神她害怕的要发抖,她无法说话,沈涣却是先动了怒,声音冷漠近乎刻薄“你的安全意识这么差的吗?都不问一下是谁就先开门?”
宋央看着他没说话半晌才道“好,以后不会了”说完就移开目光低下头准备关门
沈涣见她这样态度软下来连忙抓住她的手臂想和她解释“央央你别生气我是怕有人会找你麻烦”
“你别碰我”宋央一被他触碰就身体发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厉声尖叫着甩开了他的手ℙō⑱щêй.ⅹγℤ(po18wen.xyz)
沈涣身体僵住,眼神透露着不可置信,“央央你是在害怕我吗?你……你讨厌我碰你吗?”
宋央毫不在意,就要关门,沈涣挤进来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门上,摘掉帽子和口罩,无措又很可怜的表情“央央,央央你不要这样,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不要怎样?”宋央用蛮力推开他,神情冷漠厌倦又夹杂着恐惧,厉声尖叫着“你出去,给我出去,不要碰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央央是我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你生气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就是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沈涣唇角向下撇着,感觉马上要控制不住哭出来,卑微又无措的扣住她的肩膀低头想抱她被她用力挥开他的手臂
她眼神坚决冰冷似利刃,理智又冷漠,厌恶又憎恨,一下一下划在他的心头,他的身上,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她明明生理性的害怕着他抗拒着他,可她的一个眼神又制止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他失去力气站在原地怔怔望着她
“沈涣,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你需要我我就要乖乖呆在你身边,你不需要了就随时可以丢下我,在你那里我有一丝一毫的尊严吗?我必须得乖巧,得事事顺着你的意你才会满意,你把我当什么?当成一条狗吗?还是你就是把我当成你的情妇啊?这样说也不太对,毕竟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你也没给过我一分钱,不过如果真的要算清楚的话,一张B大录取通知书也真是无价之宝,没你我还真考不上,这样倒是你亏了,怎么,那我要不要补偿你脱了衣服再被你上几次然后我们两清?”
她当真是最清楚怎么才能往他心上插刀,怎样最深怎样最疼。他所有的爱和心甘情愿被贬低至此,更狠的是她在贬低自己,拿自己来当刀使,狠狠插在他的心头,穿透过去。他眼神痛楚,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不见血色,他颤声道“央央你别这样,不要这样说,不要自己作践自己,我……”
“到底是我在作践自己还是你在作践我?”她厉声打断他的话质问的语气,突然又话锋一转问到“你爱我吗?”
“爱”沈涣毫不犹豫的一个字
“你是爱我,爱我的身体,爱我没有尊严没有底线不知羞耻不要脸面的爱你”宋央冷笑一声“教室,厕所,镜子,录像,你还能找到别的方式地点来羞辱我吗?你有想过万一被人看到我会面对的是什么吗?你有为我考虑过一丝一毫吗?你是爱我,不过是仅限于在床上爱我,哪次上床你不抱着我说你爱我啊?出成绩那几天我们做了多少次?你说过多少次你爱我?你数过吗?然后呢?然后一句话没有,一句解释一丝消息没有你就消失了。真的,求你了,再别说你爱我了,我真的快要恶心死了,恶心的的要吐了,我也真的不稀罕了,求你了,放过我吧,我被你上了这么多次你早该操腻了吧,求你去找别的女人吧,多的是女人喜欢你,你去找她们吧,真的求你了,再别让我看见你了,我真的恶心的要命”
沈涣眼眶通红,真的被她弄哭了,她这样的冷漠的无所谓的说出这些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狠又绝,她真的不在乎了,真的也不爱他了,他觉得这次自己真的要彻底的失去她了,他想跪在她面前和她道歉,想求她不要再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为什么她总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他真的想去死了。
他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紧抿着唇红着眼眶流着泪脆弱的像一个小孩子,每次都是这样,他看起来多无辜啊,可是他的眼泪哪次是真心的?他的真心又有几分真心?他不过是哄着骗着让她心软,原谅,然而问题永远都在那里,他只想着求她原谅而不是去解决问题。宋央就冷眼看着他,看他哭,看他撒娇示弱可怜的模样,却是不为所动,她总算是学会了几分他对待她时的狠心
“央央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消失的,可是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我母亲她疯了,是被那个男人逼疯的,他们联姻后他就过河拆桥吞了我外公的股份逼得我外公的公司破产,他羞辱我母亲,生生在我母亲面前逼死了我母亲的爱人,他养情妇就由着那些女人欺辱作践我母亲,他做尽了龌龊恶心之事逼疯我母亲,所以我母亲才会一心求死,她死在我生日那天,那一天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对我温柔也是在骗我,她厌恶憎恨我父亲连同我,她是在报复那个男人也是在报复我,所以,我不能放过那个男人,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在爱上你之前这就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可是央央,我爱你,我要护你周全,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他抗衡,他的权势他的根基很大,他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他不止经商他在美国还有军火交易,就算他现在进了监狱可是他还有心腹在帮他打点,扳倒他没那么容易,可是我不能让你涉险,绝对不能,央央我已经和他撕破脸了,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央央我不是故意要消失的,我只是……只是想保护你,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可是求你别不要我,求你别推开我,求你了,不要再那样说我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会那样说了,我会当真的,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央央求你了……”沈涣脸上是病态的白,更显得他眼眶的红,他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孱弱了许多,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垂着头哽咽着身体都在颤抖,情绪低落难过到了极致,真的宛如一只丧家之犬,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濒死的绝望,他不敢碰她,也不敢再看她,生怕再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厌恶他就会撑不下去了
“可是,沈涣……”宋央眼眶泛红,望着他,眼神决绝,眼泪直直掉下来“沈涣你说了这么多,你说他多难对付,你说我会有危险,可是我只知道,我只知道这一次是你,是你不要我了”宋央咬着牙流着泪一字一句道“是你不要我了,这一次是你先放弃我的,是你不要我了”
“我们到此为止”这一句掷地有声,宛如命运之锤重重落下,将沈涣砸的粉身碎骨,砸入深渊,砸入地狱,生生将他的心剜出来,连着四肢百骸,痛彻骨髓
“不要,央央,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对不起央央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我没有放弃你,没有不要你,求求你收回那句话好不好,不要这样,你不会真的不要我的是不是?”他猛的抬眼看她情绪失控崩溃到了极致,咬紧下颌呼吸急促,他想去死,他想去死,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活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沈涣一边竭力压制着脑中那些悲哀消极疯狂极端的想法一边卑微的乞求着她用力握紧她的肩膀力度大到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将她猛的抵在门上,凑近她拼命地解释拼命地重复
“沈涣你到底凭什么觉得我可以随意被你伤害,我不会痛,不会难过,不会失望,并且每次你回头时我都会在原地等你?你凭什么?”宋央想推开他却实在没力气,她哭的实在崩溃,她也难过的要死,她也是人,她也有心,为什么他的难过是难过,她的难过就不是难过了?为什么一直要把她往下拉,往深渊里拖啊,放过她不行吗?
“我没有,央央,我没有”沈涣低头捧住她的脸绝望的亲吻她的唇,两人唇上尽是冰冷咸涩的液体,他不断地亲吻她,卑微又脆弱的小声说到“我没什么可凭的,我只知道我爱央央,好爱央央,央央也爱我,央央要一直一直爱我,没你我会死的,央央求你爱我吧,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所以我是活该吗?我爱你就要被你这样对待吗?那我为什么还要爱你?沈涣凭什么?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所以就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呜……滚开别碰我”宋央听到他说她爱他全身的血液涌到头顶,荒谬,不可原谅,爱他就意味着可以被随意伤害吗?她剧烈的挣扎躲避他的唇他却越吻越凶,强势的绝望又凶狠的撕咬着她的嘴唇如一匹凶猛的野兽撬开她禁闭的齿关,探进去搅住她的舌头,他们两个如困斗之兽,拼命咬着对方,但是咬出了血谁又都没退缩,宋央呜呜挣扎着,捶打他的后背,他下意识“嘶”了一声放开她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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