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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川手上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将切好的牛肉叉起来送进嘴里,他的动作优雅从容,是个翩翩佳公子。
    楚悦看着这样的他,又在心里否定自己的猜测,可能真的认错人了,她记忆中的少年,整天在泥地里打滚,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怎么可能有这种气质。
    最后这餐饭是陆远川买的单,赖安艺嘴上说着“多不好意思呀”,可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楚悦两天蹭了两餐饭,心情也不错,这种场合,她没有抢着买单,抢了反而容意得罪人。
    走出餐厅,四人一起进了电梯,两个女生在前面,赖安艺问楚悦要怎么回去,她马上要回去上班,没办法送楚悦。
    楚悦说:“我搭地铁回去,很方便。”
    “那我送你到地铁站附近。”赖安艺说。
    苏助理抬眼看了看自家老板,又看一眼楚悦,说:“我和陆总要去城东一趟,楚小姐住哪,说不定可以顺路送你回去。”
    楚悦转头去看苏助理,眼角余光也顺带瞄到陆远川,他两手插着裤兜,站得笔直,目光好像看着她这边,楚悦没有去确认,只是对苏助理说:“谢谢,不过不同路,就不麻烦你们啦。”
    苏助理哦了一声,退后一步没再说什么。
    楚悦回过身,目光落在电梯门上,门有点反光,隐约照出几个人的身影,楚悦看着其中最高的那个,心情有些微妙。
    赖安艺勾着她的手,问她:“发什么呆呢。”
    楚悦笑了笑,说:“没什么。”
    赖安艺在她耳边小声抱怨,说:“今天穿的新鞋,鞋带有点硌脚,疼。”
    楚悦便低头去看她的鞋,那是一双很精致的高跟凉鞋,鞋面只用两根带子交叉编制而成,简单又美观。
    楚悦微微蹙眉,刚才吃饭前,她感觉自己的脚尖被踢一下,那一下的触感是硬邦邦的,她还以为是赖安艺的皮鞋,可这会才发现,赖安艺压根没穿皮鞋,如果是用穿着凉鞋的脚踢她,那触感应该会更柔软吧。
    如果不是赖安艺,那会是谁踢她?苏助理?陆远川?也许只是不小心踢到的。
    虽然有些疑惑,但楚悦并没打算找赖安艺确认,只是被踢一下,没必要小题大做。
    到了停车场,四人便分道扬镳,赖安艺开车送楚悦去地铁站,陆远川带着苏助理去城东办公,身为陆氏的下任接班人,陆远川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像今天这样特地过来吃一顿西餐,反而显得有点突兀。
    不过再突兀,那也是人大老板的自由。
    车子开上公路的时候,楚悦问赖安艺,“你对陆总了解的多吗?”
    赖安艺摇头,说:“太子爷平时挺低调的,除了来公司上班,没听过他私底下有什么花边新闻,不过也不排除我来公司的时间短。”
    楚悦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又问:“他是云洲本地人吗?”
    赖安艺抽空斜她一眼,问:“你看起来对太子爷很感兴趣?怎么,有情况?”
    楚悦被调侃也不恼,只是说:“你别瞎说,就是难得见到个大人物,有点好奇。”
    赖安艺想了想,说:“陆家本就是本地人,不过我好像听过,太子爷前几年才回国的,之前一直呆在国外,应该是从小就在国外生活。”
    楚悦点点头,心想幸好刚才没有贸贸然去认亲,不然多尴尬呀。
    回到小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阳光最为毒辣的时候,人走在外面,像被丢进火炉里烤了一般,再呆久一点,估计就得烤焦了。
    拿钥匙开门进屋,客厅开着空调,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楚悦深吸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陈普珍陈焕都去上班了,陈聪半躺在沙发上,拿个平板,玩着游戏吹着空调。
    楚悦走进屋,他眉头都没抬一下。
    楚悦换了鞋走进去,看到茶几上的外卖盒,问他:“妈没有给你准备午餐吗?”
    陈聪开着语音,指挥队友,听到她的话,不耐道:“那么难吃,鬼才吃得下。”
    楚悦顿了下,转身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一看,有一盒扬州炒饭,米饭煮得太烂,炒出来的饭,直接变成一坨,完全没有卖相。
    楚悦叹气,将炒饭塞回冰箱,起身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看着陈聪的侧脸,说:“陈聪,我们谈谈?”
    陈聪直接扭开身子,拿背后对着她,果断扔下两个字,说:“没空。”
    楚悦:……
    “陈聪。”
    陈聪轻哼,说:“拜托你别再给我喂鸡汤,我听得都快吐了。”
    楚悦:……
    陈聪拒绝交流,楚悦也拿他没办法,她可以找出很多理由劝他振作,唯独不可以朝他发脾气。
    听着平板里的游戏音效,楚悦靠在沙发上发呆。
    生活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境地,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当初奶奶说她亲人缘太薄,劝她回到陈普珍身边,那会她们祖孙两对陈普珍还抱着一丝美好的期待,要是奶奶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后悔当初做下的那个决定?
    坐了一会,楚悦开始犯困,她不想回房间开空调浪费电,就扯过来一个抱枕搂在怀里,调整一下姿势,便半躺在沙发上沉沉入睡。
    在楚悦的记忆里,读五年级的那整个春天,像是泡在水里渡过的,那雨水是真的多,几乎天天在下雨,不是润物细无声的绵绵小雨,而是夹带着响雷的滂沱大雨,又急又大,将奶奶屋前的铁皮顶棚砸得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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