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柔指着餐厅道:“你把外卖取出来,我把百合放进花瓶里。”
孙魁依言去拆外卖,元柔摆好花之后,取出了里面的卡片。
她双翅微动,步伐轻快的来到了餐厅,孙魁刚好把外卖摆好,拆开一次性筷子。
元柔晃了晃卡片,忽略掉自己的椅子,坐到了孙魁的腿上。
一双大翅膀在身后微微颤动,孙魁看了眼菜,又看了眼翅膀,在想毛会不会掉进菜里。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停顿两秒后,又收了回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元柔把翅膀拢到了孙魁的眼前,道:“随便摸。”
孙魁盯着眼前的翅膀看了几秒,才缓缓伸出了宽大的手掌。
翅膀的温度和人的皮肤差不多。
羽毛光泽油亮,摸起来也同样顺滑,
孙魁沿着翅膀外侧向里摸,内侧是更加细小的绒毛,摸起来也更暖和。
这要是元柔的胳膊,孙魁可能就不会摸的这么肆无忌惮……就算要摸,也会挑个场合,而不是在餐厅。
但是翅膀不一样,他更多的是好奇。
暖呼呼的绒毛深处,是与皮肤的接壤处。
位于光滑的后背中间,两扇胡蝶骨的中央。
接壤处微微拢起,摸起来不像肌肤,而像薄薄的软肉,与嘴唇的触感很相似。
听见轻笑声,孙魁转头,就见元柔右手执卡片抵在唇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孙魁默默收回手:“……不好意思。”
翅膀毕竟是长在元柔身上的东西,不可能会没有知觉,要是一个人反复摸他的胳膊,他也会觉得很奇怪。
元柔把他的手又按了回去:“别撒手啊,继续摸。”
孙魁:“……会痒?”
元柔没回答,而是揉了揉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紧绷的后背和上臂,还用长指甲挠了挠,发出“唰唰唰”的响声。
孙魁下意识伸直脊背,麻酥酥的感觉从后背延伸至后脑。
元柔笑道:“和这个感觉差不多,痒吗?”
孙魁:“……不痒。”
元柔亲了亲他的下颌:“很舒服。”
孙魁抻了抻脖颈,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元柔心想,孙魁的手很大,掌心温热,手指又有力,最适合给翅膀做按摩了。
元柔翻开孙魁给她写的卡片,孙魁的字很大,笔锋硬朗。
说的好听是硬朗,不好听就是潦草……
上面写着:“无论哪个你都很好。”
孙魁很少说,“喜欢”、“爱”之类的话。
一个男人,整天把这些话挂嘴边,太女气。
但有些话该说的时候,也不能省。
元柔笑眯眯的合上卡片,晃了晃腿道:“吃饭吧。”
至于吃完饭干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孙魁应了一声,问道:“你吃什么?”
现在他终于理解元柔为什么会挑食了。
你让狮子吃草,它能大口大口吃就怪了。
元柔看向他:“不用管我,我之后吃。”
孙魁:“喝血?我吃饭,你喝血,我们一起吃。”毕竟要过一辈子,不可能总让元柔一个人吃饭。
元柔:“你不介意?”
孙魁:“我只是看着你,又不是自己喝,没事。”
元柔都能陪着他吃没有食欲的蔬菜,他也同样可以。
元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从他的膝盖上滑了下来,走到冰箱旁取出保冷杯。
孙魁来元柔家这么多次,自然见过这个杯子。
他一直以为这是用来装什么果饮,或者桃胶燕窝之类的东西。
元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拧开瓶盖道:“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孙魁点头,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五谷米饭。
他饿得不清,肚子里早就没东西了。
吃了几口,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孙魁又夹了一块五花肉。
越嚼越觉得,这个外面的手艺,和元柔做给他的菜肴味道非常像。
他吃过很多次元柔做的食物,自然能分辨出里面的味道。
坐在对面一直观察他的元柔笑道:“是不是觉得跟我做的很像?”
孙魁:“……是。”
元柔把吸管插进保冷杯,嗦着吸管道:“像就对了,都是一个人做的。”
孙魁:“嗯?”
元柔指着这几道外卖道:“我受不了羊肉的膻味,蔬菜的味道也辨别不出来,所以我不会做饭。你到现在为止,吃过的饭菜,都是我点的‘外卖’。”
无论是孙魁来元柔家,还是在诊所里吃的便当,没有一道菜是元柔亲手做的。
她每次都是点外卖,提前备好,再放在锅里热一热,看起来就像她自己做的一样。
左手托腮,元柔叼着吸管道:“我不会做饭,你会失望吗?”
会不会做饭,对孙魁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元柔能帮他点外卖,还费心思瞒着他,给他热菜,他就很开心了。
一到家就能吃上热乎饭菜,心里慰藉总比真正的口腹之欲要重要。
怪不得他总觉得元柔做的饭菜分量刚刚好,就连鸡丁的大小都能切得那么均匀。
而且奇怪的是,元柔家的抽油烟机和灶台看起来非常新,他还以为是她经常清扫的原因。
哪成想,都是因为在外面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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