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孙魁随便找了张相似的照片来试探他,并加以心理暗示“你看看,真不是?”
如果只是擦身而过,基本不可能清晰的辨别一个人的面容。
但楚贺龙记得非常清楚,就连几天前看的综艺内容都能倒背如流。
现代人每天生活在大量的信息当中,社交软件,各种公众号,小视频,综艺,电影,头脑被大量的信息不断的冲刷。
当你突然问一个人:“哎,你前两天打法时间看的综艺讲的什么?”
正常人只能说出几个记忆点而已。
况且按照楚贺龙的证词,他三点多听到了隔壁动静,还跑去楼道里蹲刘某,哪里能看那么久的综艺,又记得那么牢?
满身的破绽。
孙魁没有指出来,是因为他需要点证据。
假设刘某说的是真的,他当天在楼道里真的低头匆匆走过,那楚贺龙能准确的形容,并认出他的样貌,只能说明一点。
他原来就见过刘某。
孙魁想起了张琦的电话。
根据邻居的口供,楚贺龙原来经常喜欢站在五楼的阳台发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看到了来吕春熙家偷情的刘某。
至于作案动机。
人的作案动机千奇百怪,孙魁一点也不怀疑人性之恶。
很多杀人动机,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孙魁原本想再走一遍现场找找证据,没想到元柔给了他一个惊喜。
无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姑且想要求证一番。
当他联系陆法医的时候,没想到陆法医刚好也打算联系他。
陆法医在电话中说道:“孙队,我刚好要给你打电话。死者的双手与口腔都太干净,应该被清洁过,尤其是牙齿,于是我就又仔细查了一遍,你猜被我找到了什么?”
孙魁想了下:“头发?”
陆法医:“……你怎么知道?对,就是一个短头发茬,她生前应是用力咬的,卡在了牙缝里。”
无论孙魁相不相信元柔的鼻子,但这确实对上了。
孙魁:“现在就将头发与楚贺龙的DNA对比,我就在他家楼下,等你的消息。
孙魁撂了电话,给杨风发信息:“带两个人来莲花路,吕春熙家楼下。”
他编辑着信息,对后座的元柔道:“元医生,不好意思,我这有点事……”
元柔笑着道:“办案子重要,这离诊所不远了,我打车就能回去。”
孙魁:“要不你等会,我同事来了,我先送你。”
元柔看了眼手表:“我还要回去准备开诊所,就不麻烦孙警官了。”
孙魁点击发送,转头道:“多亏了元医生。”
元柔笑了:“不及孙警官才智多谋。”孙魁想了想:“作为感谢,我下次请你吃饭。”
元柔摇头:“不用,您有空多去帮我换两桶水就好。”她指着那一袋生鸡肝道:“要不这个给我吧,我爱吃。”
孙魁马上递给她:“卤着吃?”
元柔:“生着吃,鸡肝刺身。”
孙魁以为她开玩笑。
元柔抿唇笑了笑,拿起遮阳伞与腋下包,打开了车门:“孙警官,那我先走了。”
孙魁推门,先一步下了车:“我送你上车。”
元柔弯身,水绿色的V型领口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
孙魁眼神连忙移开,替她遮起大伞。
“你这伞真够大的,跟流动餐车上的差不多了。”
元柔捂唇轻笑:“我怕晒。”
孙魁:“元医生你这么白,确实得小心晒伤。”
元柔的视线刚好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与结实的肌肉,眸光微动。
“我给你打车。”
孙魁撑着伞,将她送到了路边。
两人并肩站着,孙魁很想跟她聊些什么,可能由于太过在意,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孙警官脸上的疤,是办案子的时候造成的?”元柔先开了口,上来就问孙魁脸上的疤。
孙魁本人对这条疤痕不太在意,他本来就没长一张斯文脸,添一道疤绝对算不上容貌尽毁,顶多算雪上加霜。
但被有好感的女孩子问,孙魁还是挠了挠脸,道:“被歹徒划的,没躲开。”
刚好看见一辆空车,孙魁伸手拦车,道:“看着吓人?”
别说小孩,就连成年女性都有些怵他。
空车停下来,落下副驾驶的窗子,伸头道:“往那边走?”
孙魁弯腰:“安路夜市。”
司机不耐烦的摆手:“不拉不拉,我要交车。”
孙魁从怀里掏出警官证,面无表情的对司机道:“拒载?”
司机一噎:“……没有没有,听错了,快上来。”
孙魁:“来回十五分钟都不到,不影响你交车。”
他拉开后驾驶的门,举着伞对元柔道:“你先进去,我给你收伞。”
元柔笑着坐进车里,接过孙魁递来的伞,待关上车门后,她将车窗开了个小缝,对孙魁道:“不吓人,看起来很硬派。”
她笑着对孙魁摆摆手,合上了车窗,对司机道:“师傅,麻烦了。”
孙魁望着开走的出租车,以及里面带着帽子的背影。
很想问她:你喜欢硬派的男人吗?
骨头硬,拳头也硬。
孙魁目送元柔没多久,杨风等人就赶到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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