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畏惧鳌拜的势力, 无一人站到他这边。他用了两年时间准备, 最终把鳌拜拿下囚死。
那时候他十六岁。
凡是跟他作对的人, 没有一人有好下场。太皇太后是他恩重如山的祖母, 他拿她没办法, 但对她安排的人有办法。
安排博尔吉特氏的女子入宫,他寻理由治罪, 然后再扔到一边不去理会;安排到他身边的两名宫女,都被他临幸了扔进了后宫里。至于那些眼线太监们, 全部清出了乾清宫。
他现在二十六岁了,自认为再没谁能够强迫得了他。现在却被一个女人强迫,还是羞耻的强迫。
他拼死也要反抗,坚决不能受此侮辱。
……可,可手脚就是使不上力。
气愤,恼怒!不但恼这个不知羞耻的死女人, 也恼自己。倘若自己真使了全力,她根本摁不住他。摁住他的,是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
理智在说:“滚,信不信明天朕就寻理由把你废了?”
另一个自己:来呀来呀。
理智在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另一个自己:继续继续。
理智在说:“朕累了,朕实在不想了, 滚一边去。”
另一个自己:想想想想, 想的很。
理智在说:“你再这样, 朕不给你留情面, 踢你下床。”
另一个自己:在磨蹭什么?还不快上来。这是想急死朕的吗?
佟宝珠倾身趴在他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笑呵呵道:“皇上要是累,今晚就算了。反正有过一次了,今晚也算交了差。对不起啊!臣妾方才冒犯您啦!”说完话,跳下了床,对着门口大声喊:“送水进来。”
康熙:“……”她这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着急。也跟着跳下了床,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你这个死女人,做事能不能善始善终,有头有尾。”
佟宝珠:“上床之前,是臣妾给您洗的;待会儿,臣妾也给您洗。”
康熙:“……”
佟宝珠摸了一把他高高的直立,笑道:“皇上是天子,意志非同常人,就是某个地方想,理智也能控制着邪念。”
康熙:“……”朕当然能控制,朕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清洗过后,又躺回床上。佟宝珠搂着对方手臂,嘟囔道:“皇上以后不许再宠幸宫女了,再宠幸宫女,臣妾就生气了。臣妾天天等着皇上的宠爱,皇上居然看上了姿色平平的宫女,太让臣妾伤心了。凡事有再一再二,不可有再三。”
康熙满脑子想着,怎么惩治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女人呢,没理会她的话。
“听到了吗?”佟宝珠照着他的胳膊内侧狠拧了一把:“再这样下去,百年千年以后,史书上会记载,康熙皇帝是一个大猪蹄子,对谁都下手。这有损您的威严。”
这一把用了她八成力,疼得康熙猛抽了口冷气。转身掐着她的脖子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说朕是猪。”
佟宝珠搂着他,嘿嘿笑:“打比方嘛。猪肉最香啊,臣妾看见就想扑上去咬啊。”
这晚,康熙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孤岛上。孤岛上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几头油光水滑的母猪。身体里的渴望蓬发,饥渴难忍。实在忍受不了了,看看母猪。
看过多次之后。心想,活人还能被憋死不成?他是大清天子,有很多大事等着他去做。成大事者不拒小节,闭着眼上吧,反正没人知道。
可是母猪不听话,一靠近,它就往前走。岛上没绳子栓。急得他团团转。就在这时候,贵妃拿着绳子出现了。
他急声催促:“快快,帮朕把猪拴住。”
贵妃甩了甩绳子,露着六颗小白牙,森森地笑道:“皇上,这绳子是臣妾拿来栓您的。”
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女人啊!还要猪干什么。真是被憋傻了。想到这里,就朝贵妃扑去……贵妃一个闪身,他扑空了……地上是尖厉的石子……瞬间惊醒!
早朝上,康熙满脑袋都是母猪,把自己恶心坏了。他是天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做这种令人作呕的梦。都怪贵妃,让他急火难耐,才会在梦里也想着这事。
这日,主要议的是捐官。朝中分成两大派。以索额图为首的一派,反对朝廷明码捐官,说是有损国体。以纳兰明珠为首的一派,支持朝廷捐官,说是既能解国库之困,又能得有才之士。
两派争执不下,争执到激烈处。纳兰明珠这一派,大骂反对那一派,说他们是居心叵测,想私下里卖官,中饱私囊。并列举出了,近一年之中,哪些官位是收了别人钱。
若是往日,他们的争论尚未达到白热化之前,康熙就阻止了。今日思想总是跑神,不是想着昨夜受辱之事,就是想着梦里的事。没注意台下什么时候,闹成了一团。
待他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退朝!”
朝臣们以为是皇上发怒了,方才闹的那些人,赶紧跪下请罪,其余的人也跟着纷纷跪下。
康熙拂袖而走。
众臣赶紧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乾宫里。
吴启爵给佟宝珠说,施公子找到了那名给会给酒调香的人,现在就在京城。
“那人可信吗?”佟宝珠问。
“奴才觉得可信。”吴启爵这段时间跟施世纶混熟了,两人相处的极好,“施公子说跟这人认识七八年了,说这人可信。这是施公子求了人家,说是为恩人办事,人家才同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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