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躬腰站在佟宝珠面前,喜悦满满地禀报。
佟宝珠挺直腰板坐在东次间的榻上,听得极认真。待他话落后,笑吟吟道:“是遗憾,不过听你讲讲,如身临其境了。皇上是千古难遇的英才明君, 我们能生在康熙年,是我们几辈子积来的福气;有幸伺候皇上,更是老天爷恩赐于我们的泼天大福。”
“贵妃真是这么说的?”康熙问。
黄忠忙不迭的道:“奴才一个字没敢加,一个字也没敢少。奴才身在承乾宫,心在万岁爷这儿。奴才生是万岁爷的人, 死了也是万岁爷的鬼……”
“行了。”康熙打断了他的话, “当时贵妃在做什么?”谁稀罕你这个死奴才的忠心啊。
“贵妃娘娘什么都没做。”黄忠如实说, “奴才进院子的时候, 娘娘站在门口观望呢。”
想着贵妃急着得知自己宣旨场面的样子,康熙愉快地笑了一声后,道:“滚吧!”
“喳。”黄忠直起腿,躬着腰退出了西暖阁。
当晚,康熙盯着绿头牌里佟贵妃三个字看了半天,翻开了旁边的淑妃。
次晚,盯着佟贵妃看了半天,翻开了荣嫔。
他的日子仿佛又恢复了春节之前,上朝,议政,批奏折,读书学习,晚上翻牌子。
只是以前觉得不够用的时光,仿佛变得无限漫长。下朝很久了,才中午,做了许多的事了,才到傍晚。
终于挨到了正月二十一,矜持地翻了佟贵妃。
晚膳后,早早地去承乾宫。
佟宝珠穿了一身浅绿色的锦缎长袍,瀑布一样的长发散披着,发间系了一条月白色飘带。亭亭玉立在门内,像棵青葱水嫩的小白菜。
康熙走到跟前,牵了她的手,歪头看着她,笑问:“穿这么单薄不冷吗?”贵妃为了讨朕喜欢,真是够拼的。早知道去御花园转一圈,再过来,让她望眼欲穿。
“不冷。”佟宝珠仰着脸笑。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六颗白牙,面容如沐春风般的和煦。
让人一见就生出了无边的欢喜。
进到西次间,康熙把人揽到怀里,笑呵呵道:“身子都冻凉了,还说不冷。赶快去用热水洗洗。”说着让人赶快去,却搂着人不松手。揉捏着细腰,低声问:“你是不是想朕了?”
“是呢。”佟宝珠小声说,“臣妾想天天见到皇上,臣妾每日都盼着皇上翻臣妾的牌子。听了公公传话,左胸口就嘭嘭跳的厉害。”
康熙哈哈笑道:“那个位置是心脏。”
佟宝珠以前被催婚时,曾多次反思自己,为什么别人就能接受三四手的男人,自己就不能。
答案她早就找到了,这是心理问题。好与坏;美与丑;脏与干净等等这些相对的概念,其实并不是绝对的。要看你自己怎么理解,怎么看待。
她看到过一句话,这样说:“生活就像是强.奸,反抗不了的时候,就试着去享受。”
她试过之后,果然是如此。
第二次那回,虽然称不上享受,但远没有第一回 那么痛苦。今晚这回,做之前,她像上回那样,闭着眼睛把这人想象成白玉一样的翩翩少年。
这少年英姿焕发;这少年深情儒雅;这少年……只跟她一个人睡。以前没睡过女人,以后也不会睡别的女人。
嘿,别说,竟然品出了一点滋味,她主动又来了一回。这回的体验更好。
完事后,搂着他的脖子,闷声低笑。她有些后悔三十多岁没谈恋爱,生生地错过这么舒坦的事。
其中滋味,比她看过的文字描述美妙太多了。
后宫生活还是能过的。
康熙不仅是个好皇帝,还有一幅好身体,就这么凑合用吧。
两人清洗了一番,重又上床。
佟宝珠窝在康熙的怀里,低声问:“皇上说的,让臣妾额娘入宫,什么时候准她来?”
那要看佟国维那个老滑头的表现了。
康熙“哎呀”了一声,懊恼道:“最近朕的事情多,把这件重要的事给忘了。这十五也过了,没名头让她入宫。让朕想想……”揉着她的腰说,“等天亮,朕看看下个月,有什么好日子。”
进入二月,天渐渐暖了。
四阿哥也三个月了,看到光亮的东西,会盯着看,醒着的时候,喜欢动来动去。有时候,还会把小手伸出来,乱抓。
这个时候,太后就把小手指伸出来给他抓,为此还特意把指甲剪了。
太后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四阿哥身上。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感觉就跟自己亲生的一样。
乌雅贵人的身子也恢复好了,摆上绿头牌的当日,康熙就翻了她的牌子。一连翻了三日。
后宫的小主们,酸的不行,去承乾宫请安时,忍不住说些酸溜溜的话。
不管别人说什么,乌雅贵人只是笑笑,什么话都不说。
回到自己宫里,荣嫔忿忿地说:“我刚生了孩子那会儿,可是过了四个月才承幸。从没有连着翻牌的情况。生过孩子的身体,到底是不一样的,不能和那些没生过的小姑娘们相比。那个包衣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
她身边的嬷嬷接话道:“万岁爷还不是看在十万两银子的份上,才给了她这样的脸面。”
提到银子,荣嫔就窝心的很。
马佳氏若是倾一族之力,二十万两银子,也能凑得出来。这不是,没想到嘛。她还以为拿出一万两银子,就已经是顶天的多了。哪里会知道,别人使这种手段。捞了那么大的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