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使明绯绯充分认识到了小事化大往往是很容易的。也许因为个人习惯的不同,而引起的小差异就会一点一点的堆积起来,就如滚雪球般直到事情扩大化,浮现在每个人面前变为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诚如明绯绯正犯愁婆婆的洁癖问题,尤其是当婆婆的气场跟气势都很强的时候,并兼任了她的上司与长辈的身份,这绝对是个难对付的人物。
而朴羊羊呢,为了跟阿KEN父母争取搬出去住,已经斗争了一阵子。起初,朴羊羊是让阿KEN出面的,毕竟她还是个外人,很多话不方便开口。可到了最后阿KEN也有些敷衍了,朴羊羊才急了:“我可告诉你,要是真住在一起,我倒觉得还不如不结婚了。反正现在单身也挺流行的,我又是个文化人儿,怎么的都不能落伍了是不?我要不是看你有诚意我可不答应,反正我老娘也舍不得……”
叽里咕噜一阵后,阿KEN有些慌了。朴羊羊这姑娘挺爽朗的,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没原则,尤其在一些事情上她极为坚定,比方说性行为。
本来这年头流行试婚,像朴羊羊这么坚持那最后一道防线的女生真是不多了,说得好听些是自爱,说得难听些可能就会被冠上“老处女”的名号。可她不在乎,对于阿KEN的软磨硬泡愣是不动心,这一点让阿KEN很挫败。
明绯绯听了朴羊羊的坚持对她甚为佩服,并帮着两人算了一笔供房子的账,事实证明他们小两口是有能力买一套不算太郊区,但也不是市区的小公寓的,最起码也是个安乐窝。
明绯绯戳着额头,很苦恼:“二人世界啊,真幸福啊……”
朴羊羊仍旧热衷于争取搬出来住的计划,并因此作条件,如果达不到绝不凑合。阿KEN的父母听了有些着急了,一方面觉得准儿媳妇太执拗,心里颇不是滋味,一方面又整日看着儿子愁眉苦脸,有些心疼了。于是,双方都处于左右为难中,并有持续进行下去的趋势。
看着朴羊羊的坚持,明绯绯深有感触,并体会到阿KEN的父母还是好说话些的,如果换做是时美仑,恐怕也只有她当媳妇的退一步了。为什么当初她嫁过去的时候没有考虑这么多呢?
这一晚,电视里重播了双面胶,明绯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播到这一台,更没想到随便看看也会引起一点小口角。
当时美仑洗完澡出来也一起看的时候,明绯绯才开始感到紧张。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部讲述婆媳矛盾不合的电视剧,并很激烈的体现了生活的无奈与婆媳关系的纠结,似乎……并不适合婆媳俩一起看或者讨论。所以她干笑了两声,决定找个借口换台:“哈哈,其实这电视剧没什么可看的……”
“等等,再看看。”时美仑淡淡的打住了她的话,双眼目不转睛。
明绯绯心里直打鼓,婆婆不会是第一次看吧?好似很有兴趣。可是……此时的电视里正演到较为激烈的部分。她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捏紧,手心冒汗,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回房,却在此时听到时美仑开启了话题。
“绯绯啊,你看了有什么感想。”时美仑的语气依旧淡淡的,高深莫测听不出玄机。
明绯绯决定转移重点:“唔,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上海姑娘跟东北爷们的习惯差的太多了,很难过日子哈哈!”
“是么?”时美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事在人为。阿成的父亲就是东北的。”
“咯噔”一声正是明绯绯此刻内心的呼唤,椰子小姐摔得不轻,已经被雷的站不起来了。如果她没记错,时美仑也来自上海……得得得,转移重点没弄好,到转到枪口上了。
明绯绯继续圆话:“呃,这电视剧有点把矛盾扩大化了哈哈,夸张的艺术。”
时美仑意味不明的瞅了她一眼:“早上,佣人在浴室里捡到你的内衣裤,已经洗好了。”
又是“咯噔”一声!明绯绯这才想起自己好似忘了拿,又好似将它们扔到角落了。
明绯绯知道这件事不容辩驳,只好虚心一些:“呃,我昨晚有点忙,可能忘了吧……”
“绯绯啊。”时美仑将电视声音播小,转向她道:“你看双面胶里的媳妇与婆婆最大的差异在哪里?”疑问句,却也是道不容忽视且不易回答的课题。
明绯绯琢磨着不能说儿媳妇太懒,因为自己还不如人家,所以她选择褒义词:“呃……是勤快吧。”
听到这个答案,时美仑了然的看了她一会儿,才笑:“恩。其实这个儿媳妇也做些家事,可能跟婆婆比起来是懒了些,但是一般家庭还是能接受的。不过女人嫁了人后便不比在家里,操持家务也要讲经验。绯绯你在工作上的表现我很满意,事实证明你一直在进步。可是在家里……最起码你们两口子的卫生工作,我希望你能搞好。”
明绯绯不语,她发现自己似乎没立场说不,虽然她很想说一句:“家里不是有佣人么!”可是她底气不足,尤其在面对时美仑时如此有威严的语气时,她懦弱了。
也许明绯绯的心理活动已经流露到脸上了,也许时美仑会读心术,因为对方很快又继续说道:“虽然家里有佣人,可有些事毕竟是你们俩的私隐,在处理上也会有尴尬。你看……我也不要求你做的太多,晚饭还是佣人做的,也许当阿成想吃你亲手做的菜,你就会有动力去学了。目前来说,我当妈的倒是不介意。但是你们房里的卫生,尽量还是自己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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