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橙一鼓作气的吼完,脑子也懵了,精神被炸的七零八落,却听邵承不敢置信的抖着声音说了一句:“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你逼我的。”
“你这么想我?”
“是你先把我想歪的!”
邵承晃神的点点头,脚下错了几步:“好,我没资格管,我走……”
大门被他拉开,冷风灌入,冻醒了宁橙的理智,她张张嘴望向他半驼的背影,眼泪滑落的瞬间,就听“碰”的一声。
转眼间,只留一室孤冷。
幸福就是今天比昨天好02
宁橙孤零零地站在卧室里许久,直到她捂着脸软□子跌坐在地上后,依旧没有哭出声。
嘴唇被她咬出了血丝,在这座属于她名下静谧的屋子里,她这个主人宁可尝着自己的血也不愿惊扰屋子里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灵魂。
不知哭了多久,宁橙愣愣的望着一处发呆,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想,然后她看向透过窗帘的蒙蒙亮光,又听到了几声鸟叫,这才意识到已经凌晨了。
搂着双臂,宁橙打了个喷嚏,走回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四点半。
她偷偷来到窗帘前,掀开一道缝向下望去,邵承的车果然还在那里,车下的两只猫也睡得很沉,车窗上的双层黑膜遮住了车内的动静,宁橙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里面,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打了一封短信,删删改改了四、五次。
“我想了很久,觉得咱们的问题全都是因为大家的标准不同。你以为你要求的高度,我只能够达到一半,但是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在努力追上你的要求,但是每当我追到一个程度,就会发现你的要求又升高了,这条路好像永无止尽,力不从心……”
打着打着,宁橙又哭了出来,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她望着那几行字出了神,迟迟没有发出去。
理智一点点回归,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不能发,你这等于是将分裂扩大了,只会加深矛盾,你们还得好好过日子,别闹了,不管是谁总要有个人先退一步。”
于是,宁橙又一点点将它删除,不留痕迹。
几分钟后,宁橙倒进床铺,趴在上面找不到一点睡意,冥冥之中想到了前一天也是这样,她面部朝下的向疲劳投降,她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潜了进来,压在她身上,他说:“你先吃了我吧橙橙,吃饱了再睡。”却想不到,早就习惯了独自入睡的她,再次独自迎接清晨凉如水的空气,竟然开始觉得不适。
宁橙一只手覆上双眼,将心底的坚持提起又放下好几次,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手机拿到眼前,打道:“别在车里睡,上楼来吧。”
短信发出去不到十秒钟,一阵清脆的响声从客厅传来,宁橙一下子坐起来,那正是邵承的短信提示音。
宁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爬下床看向窗外,见到隔壁的隔壁的邻居大姐正从单元楼走出去,那两只猫听到脚步声纷纷抬起头张望,凑到大姐脚下喵喵叫。
大姐将一张报纸铺在地上,又撒了点猫粮上去,两只猫吃的极香,直到大姐在它们旁边耍完了一套太极,返回单元楼时,那两只猫才又钻回车底下打盹儿。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门外映出大姐的慈眉善目:“宁橙,我没打搅你休息吧。”
宁橙轻弯眼眉:“没有。”
“哦,是这样的,楼门口坐着个男人,我看着眼熟,好像是你丈夫吧?或者,是我看错了?”大姐迟疑的措辞。
宁橙愣住:“啊,他在楼下?”
“是啊,外面怪冷的,我昨天就听你俩吵架吵得很凶……夫妻俩床头吵床尾和,有什么事先让人回来再说,别冻坏了。”
宁橙连声道谢,一手抓起钥匙就往楼下冲,气喘吁吁的跑到楼梯口,果然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宁橙想,她何苦让自己的男人委屈至此,连车里都不肯回去,非要在这里受冻受寒,还要给秋蚊子当养分。
她在屋里哭,她在屋里等,他在外面等,他在外面受虐,屋里那么小,她不敢哭出声,外面这么大,他却不肯走,他们将彼此赶出自己的世界,自己却又不能过得更好。
邵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辗转从朦胧中醒过来,他以为又是那个练太极的女人,没有回头。上一次,当他等来地一阵脚步声时的失望还没有消散,如今已经累得不忍再自我欺骗。
脚步声没有越过他,而是顿在旁边,熟悉的气息缓缓沉淀,肩膀上落下一只手,邵承一惊,不敢抬头,他意识到这次是谁,这是他从昨晚到凌晨一直期盼降临的恩赐和温暖,如今实现了,竟然有些不真实。
“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车里睡?”
不知是因为宁橙沙哑的声音,还是因为她的话,邵承的肩膀机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但是他肩膀上的手却因此受到震动。
邵承受伤的抬起头,眼底充满血丝:“你管我去哪儿,我乐意在这里。”
宁橙抿抿嘴,没跟他对着来,放低了声音:“那就上去睡会儿吧。”
“我不去。”邵承缩了缩肩膀,向旁边躲。
“这个时候咱们就别吵了,你先跟我回去,在这里要着凉的。”
宁橙用手推了推他,见他不吭一声,双手便使劲儿拉他的胳膊:“你身上都是冰的,快跟我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