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如是说,周末又一次决定为爱釜底抽薪,今天早上已经随她的欢喜冤家移居外地开疆拓土,但是宁橙的电话一直不通,只好请秦如是代为转告。
宁橙这才想起早上确实看到周末的来电,但由于她正赶着回娘家,心想着来日方长,不料却阴错阳差的擦身而过。
宁橙觉得可惜之余,也一并注意到秦如是双眼微肿。
哪知才一开口询问,秦如是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应接不暇的淌了一地,她断断续续的将委屈吐了出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于本生。
自嫁给于本生起,秦如是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早年丧夫的于母本就看这个大龄媳妇不顺眼,就用孩子一事借题发挥时常刁难,偏偏于本生是个孝子,非要和母亲一起住,他忙起生意早出晚归,留下母亲和妻子大眼瞪小眼,两看生厌。
生来好强的女人,多半是被男人磨练的,要不就是被生活折腾的,都说女人要经历了让人幡然醒悟的情伤,对男人死透了心恨不得出家为尼,日后才能坚忍不拔,刚毅不屈。
秦如是就是这样的女人,或者说她正在往这条路上发展。年轻时,她身边围绕着狂蜂浪蝶好不风光,后来万里挑一的选了前夫,看重他的才能,却看错了他的真心,前夫没有辜负她的眼光一飞冲天,却辜负了她的感情很快加入保养二奶的流行大潮中。
秦如是痛定思痛,决定自己做自己主宰,给予自己新生。
离开前夫,秦如是选了既有能力又有真心的于本生,以为自己终于双赢,很快就能享受胜利的果实,不料又摊上一位凶婆婆,整日讽刺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都说棒下出孝儿,慈母多败儿,秦如是嫁给于本生之前也听闻了于本生母亲的恶名,却对自己的交际手腕和人格魅力自信非常,所以并未太过在意,才有了日后的窘境。
直到三年前,秦如是意外怀孕,喜得麟儿,这才让婆媳之间那碗满的将要溢出的水归于平静,婆婆弄孙为乐,注意力离开了秦如是,然而时日一久又生出了别的事端。
秦如是相信按照于母的教育方式是可以让孙子成才的,但是由于她和婆婆都过分热衷于下一代以及为了教育方式时有分歧而争吵,反而忽略了于本生的异状。
近一年来,于本生的生意忽然增多,表现方式就是从早出晚归变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三、五日不归家已属平常,到了近三个月,已经发展到半个月回家一次的趋势。
秦如是请了征信公司调查于本生,顺藤摸瓜的追踪到他养在外面的金屋,对方和秦如是预料的一样,是一位娇俏可人的年轻女人。
秦如是本以为不会再一次被打倒,就在亲眼看到照片的前一秒钟,她还对自己说,这没什么,然而当照片被捏在冰冷的手指上时,心肉就好像被人揪住三百六十度的拧着那种感觉,真真实实的疼入了骨髓。
疼痛之后,秦如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头一个跳到脑海里的想法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暗恋她十年的于本生也是男人,只是在黑心外面包裹了一层糖衣,用来麻痹女人的糖衣。”
就在宁橙前后忙活筱家的事时,秦如是也终于对于本生的女人下了手。
姜到底是老的辣,对方扛不住秦如是的进攻,很快鸣鼓收兵,第二天于本生就回了家和秦如是摊牌,这和秦如是预料的一样。
前一天,秦如是已经想好了退路,她想过提出离婚,但她不忍心看着儿子叫另一个女人妈妈,或是被虐待,于是打消了念头。而既然不能离婚,她就要扞卫自己的围城,尽管这座城已经破败不堪,却依然不妨碍她大唱空城计。
支走了于母,于本生坦言他是受够了秦如是和于母之间的琐碎争吵,所以才到外面避祸,只是暂时找个温柔乡逃避现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出轨。
秦如是相信于本生若是有意离婚断不会等到今日,她的情绪极为平和,大出于本生的意料,反而摸不清她的底牌,后怕秦如是会不声不响的带儿子离家,便提出了约法三章,希望借由安抚和补偿挽回劣势。
除了经济上的补偿,其中有一条还提到于本生将会按时回家报到,再不生出外心,但是也请秦如是不要再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既然是夫妻,就要相互信任。
这席道貌岸然的说辞听在秦如是耳中,无比讽刺,她是彻底凉了心,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地看着已经半个月没见着面的丈夫:“信任一旦摧毁了,是很难修补的,不过我愿意接受你的条件。”她深知男人食髓知味的心理,一旦尝了鲜,是很难一戒到底的,所以对于于本生不再生外心的条款,只是笑笑。
和平谈判后,秦如是收回了对丈夫的“爱”,将这份关注投注在于本生给她的定期存折和给孩子储备的教育资金上,并在于母面前粉饰太平,尽管她预感到于母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因为女人之间的默契和惺惺相惜而隐忍不发。
有一就有二,就在周末离开北京的前一天,秦如是再度拿到征信公司提供的调查资料,并又一次亲眼看到了于本生的最新情人,原是公司的女员工,两个月前已经离职了,转职当了第三者。也就是说,他们都没有遵循条款,也不惜透支已经破产的信任。
这一次,秦如是不再像上次那样万籁俱灰,只是平静的托征信公司的人出面将对方打发走,进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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