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明明最终死于肺气肿,听说她求生的意志并不强烈,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求援,仿佛放任自己自生自灭。
刚考上大学的宁橙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冲到了那个男孩的学校宿舍,告诉他,曾有个女孩为了他选择了慢性自杀。然而,宁橙又很快被男孩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头一次失控的对一个人拳打脚踢,完全不顾这个人只要一拳就能将她打晕。
宁橙被推开以后,再没机会反击,她被刚返回宿舍的三个男生的其中一个驾开几米,更被那人从身后偷袭,一把抓上她的前胸。
她完全顾不得尖叫,伤心和惊吓夺走了她所有的语言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捂着胸口蹲下身去,环住自己的肩膀,涌出更多的眼泪。
直到另一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她才有了下一步行动——夺门而出。
宁橙清楚地知道,那先后的两双手并不是同一个人的,但她根本没有看清他们是谁,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往事无情的被回放,宁橙就像那时候一样,颤抖着环住自己。
肩膀上又落下一双手,邵承靠近她:“对不起,我那时被挡住了视线,并不知道,直到刚才……”
宁橙捂着耳朵,哭出了声:“别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橙在撒谎,她始终忘不了那双袭击自己的手,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以及后来将自己扶起来的力量。
她知道,后来的那个人,一定是邵承。
而之前那个,是老赵。
脊梁骨一阵发凉,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老赵看她的眼神会那样下流,甚至开始后怕假如邵承再晚来一会儿,她是否会再次遭受恶梦的洗礼,令她每次想起都不免作呕。
邵承伸长手臂,一手将她紧紧环住,一手抚上她的脸拭去眼泪,嘴唇贴在她的耳垂后,不住的轻吻,不住的道歉。
宁橙哽咽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凭什么道歉。”话了,又补充道:“刚才真该打死他。”
“上次在银行我就认出你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邵承小心翼翼的措辞。
“行了!”宁橙打断他:“我没事,不用你管!”
宁橙挣扎着要下车,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然而越是这样越是无地自容,已经没脸再赖在这里,便一口咬住他的手背,再趁机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栽了出去。
右腿一个麻筋儿,宁橙跪在地上,扶着车身爬起来,一拐一拐的往车头方向走,邵承也从另一边赶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扯进怀里。
“宁橙!”
宁橙低叫了一声,疼的拧起了眉,下一瞬间已被他托起腰抱到引擎盖上。
“别动!”宁橙想要跳下来,被邵承低声喝止了。
邵承很快将她右脚的鞋子脱掉,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沿着脚踝缓缓向上按摩,纾解她右脚上的痛苦。宁橙不太合作,一个劲儿的缩脚,但没有成功,邵承坚定地继续自己的动作,直到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没事了,真的!”
邵承停下手,放开她的腿,看她仿佛要证明似地甩了甩脚,确实灵活了。
“等等。”他按住她的膝盖,低头捡起她的鞋,两手拎着扣带,摆出邀请的姿态。
宁橙盯住他的眼,脸上的温度已经蹿升到顶点,但矜持已经不能阻止这样的蛊惑,她就着他的手将脚伸进鞋子里,眼神迷蒙,好似身体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只脚上。
邵承系好鞋带,却没有将她的脚放开,低头审视她的鞋跟。
宁橙不再挣扎,好似宣判自己死刑一样,说道:“你早就发现了吧,其实我有点长短腿,平时看不出来,但是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
邵承抬头看她,她笑着叙述,眼泪再次流了下来:“那次要不是腿不争气,我也不会摔倒,让那个流氓有机可乘,还有上次你带我去买鞋,我很害怕被你看出来,所以努力保持平衡,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想保持越是走不好。穿着平底鞋是没事的,我会踮着脚尖走路,但是一段时间下来,右鞋的磨损程度还是会比左鞋的大……还有,我每周都会去一个舞蹈班拉筋,这一年来已经改善了很多,老师说再坚持一年,就会像普通人一样了。”
眼泪被他用拇指抹去,她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继续说:“我的每双鞋都要穿一阵子才会变得合脚,或者干脆将右边的鞋跟磨去一点。”
“我是一个有残缺的女……”宁橙的最后一句话,被邵承含进了嘴里。
他轻轻地啄着她的上唇,又用牙齿咬着她的下唇,右手不时的揉捏她的耳垂,嘴上却并不深入,好似在故意撩拨。
他贴着她的气息说道:“你一定不知道玛丽莲.梦露和高跟鞋的秘密。”
宁橙茫然的张了张嘴,却被他有机可乘将这个吻贯彻始终。
他的舌头搅混了她的所有思路,脖颈上泛起的战栗也在他轻缓的抚摸下纷纷软化,在她喘息不已时,他又吻上她的耳垂,并且公布了答案:“她将自己的所有右鞋跟磨去了四分之一英寸,这就是为什么她能将腰臀扭摆的那样迷人……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另一个自己 05
在宁橙还没意识到到底玛丽莲.梦露和她的长短腿有什么直接关系时,邵承便又吻了上来,她被堵个正着,气息被吞噬殆尽,顿觉有些呼吸困难,只好下意识的去吸他口中的,这是一种本能的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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