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过熟人查出车辆主人,再自己一推敲,终于意识到覃茳尤或许和他有类似的目的——
他们都想对付姓周的。
时间紧张,吴永江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后,言简意赅只说了两点。
第一点,他要知周卿河的消息,让周卿河翻不了身。
第二点,他先问:“你是不是一直没找着周礼的弱点?”
覃茳尤确实一直没找到周礼的弱点,周礼每天不是工作就是跟朋友聚会,他工作严谨认真,去的酒吧也没黄赌毒。
覃茳尤知周礼读书时有过‘乱’七八糟的日子,谁知他这几年竟然跟换了芯子似的,洁身自好的让人无从手。
最就是他身边忽然跟了一个小姑娘。
起初她还猜周礼是玩还是认真,直到这几天看到周礼几乎跟林温寸步不离,严防守,她才确定大约是后者。
只是不知周礼是不是跟他母亲一样,表深情款款,甘为爱牺牲,实际深情具之,是再薄情不过的本质。
可惜她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那小姑娘也简单到让人无处手,她还没想出什么招。
吴永江接着才:“当年周卿河贪污案事,我上门‘看望’过他,可能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周礼那小子年轻气盛,跟我动起了手。
今年五月,我路上碰见周礼,问了问他爸现在的情况,周礼这脾气还是没变,再一次跟我动起了手。”
覃茳尤听着,原本朝前的目光,慢慢转向身边的吴永江。
吴永江说:“是不是意外?谁都知他们父子关系冷淡,周礼那小子连声爸都不叫。”
岂止,周礼连他母亲也不怎么叫。
覃茳尤算是看着周礼长大的,周礼八九岁那年他父母离异,小小的一个孩子,成天说不了几句话,眼神冷漠,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包括对他父母。
覃茳尤想,周礼是恨他们的,就像她恨她父亲一样。
周礼还是更像覃家人,冷心冷肺冷血,亲情哪有利益重要。
吴永江脖子戴玉,腕上是名表和手串,他摩挲着手串,笑着说:“所以,你大概一直没找着周礼的弱点,实周礼的弱点,就是他爸。”
覃茳尤垂眸,听了进去,但她不会只听一之词。次日周二,她立刻派人打听周卿河的行踪,周四,她参加峰会,港城那边终于传来准确消息。
法庭断案只看实质证据,因为这个社会能演。
周礼说他无意覃氏,她给了他机会,让台长允诺了各种好处,可周礼还是想辞职。
覃茳尤看不到实质证据,她只信周礼失去行为能,或者他远远离开,永不出现。
而周卿河的消息,显然给了她意外之喜,比如周卿河三年前为何去了港城,去年九年,周礼又为什么将他爷爷‘奶’‘奶’也送了过去,而周礼辞职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周礼原本的计划搁浅了,覃茳尤有必要帮他推波助澜。
覃茳尤转身,背朝布满雨水的落地窗,对助理:“别再管那个吴永江,周礼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此刻周礼刚刚拨通林温的电话。
夜里十一点半,林温坐在床头,手捧手机,看见来电,她立刻接通。
“还没睡?”周礼问。
卧室开着窗,电扇慢悠悠转着,林温九点半就已经上床,十一点又坐了起来,手捧手机,一直坐到现在。
“已经睡了。”林温这样答。
“我吵醒你了?”周礼问
“没有,我还没睡着。”林温曲着双腿,拨了拨脚趾头,问,“你呢,上床了吗?”
周礼靠着阳台栏杆,手上夹着一支烟,烟丝袅袅,像各种灯光映照,黑夜里也依旧清晰可见的云。
周礼这样答:“嗯,上床了。”
“困了吗?”
“不困,你呢,困不困?”
“也不困。”
“你这几天忙不忙?”
“还好,不是忙。”林温简单跟他说了点公司里的事,问他,“你呢?”
“也还好。”周礼说。
林温张了张嘴,一手揪着被子,想问既然还好,那他什么时候来。
港城天气佳,月亮金黄,林温没说话,听筒那端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连天气都截然不同,他离林温远了。
两人都沉默了来,背后客厅传出动静,周礼转头。
周爷爷睡不着,想出来吹吹风,周礼站在阳台上,侧朝着他,他视模糊,也没看清周礼在打电话。
周爷爷趁这会儿,把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的事讲了出来:“阿礼,你爸不能再呆在国内了,这样去,真会要了他的命。你从去年拖到了今年,现在既然已经办好了辞职,那尽快再把出国手续重新办起来吧,越快越好,我们一起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第59章 “真”字依旧少了那一横……
闷雷在天边炸响, 林温望向窗外,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对他爷爷说了句什么,接着男人叫她名字:“温温?”
“我在。”林温蹭下床, 双脚套上拖鞋, 说道, “我听见你爷爷刚说的话了。”
周礼刚让爷爷先回房, 现在客厅就他一个人。
周礼走到茶几边, 拿起烟灰缸想回阳台,顿了顿, 他又放下烟灰缸, 将没抽完的半支烟揿下去。
周礼半弯着腰,捏着烟嘴道:“几年前医生就建议我爸换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生活, 所以我先让他来了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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