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来了,还惹上了官司。
不管这事谢俪有没有参与,他都不希望她被抓进牢里。
所以动了点手脚,让苏爸爸无暇管这事。
这事,没人知道,只谢俪知道。
“路上吃。”他把本应该送去医院的鸡汤,倒在了饭盒里,塞进了谢俪的手里。
谢俪眼里含泪:“梁卫哥哥,你会不会怪我……没用?”
梁卫道:“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这鸡汤,你记得要吃。车要开了,快上车吧。”说着,将她推上了火车。
“梁卫哥哥,我真的不想走。”谢俪冲他的背影喊。
梁卫的脚步一踉跄,只是抬手朝她挥了挥,头也没回地走出了车站。
离别最难受,他之所以不回头,也是怕看到她眼里的泪。
在车站外面站了许久,他调整了情绪,回了家。
厨房里,梁母正在熬汤。
见到他回来,她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去医院看过了?”
梁卫不作声。
知子莫若母。
梁母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没有去医院,“你没去?”
梁卫道:“我去看了一个朋友。”没说是什么朋友。
梁母自然不知道,他是去送的女性朋友,只当是哪个战友。
倒也没有在意。
见他保温桶里的鸡汤已经没了,她道:“去看朋友,怎么把我送给苏家的鸡汤也给送了?”
又道:“幸好,我这鸡汤做得多,还剩下些。你先送过去,我再熬些排骨汤送过来。”
梁卫嗯了一声。
梁母道:“别不上心。”念念叨叨,“像恬恬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可得抓紧了,这是你爷爷舍了面子,给你求来的媳妇。”
梁卫心里却很烦躁,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提着鸡汤出去了。
……
梁母是随后到的。
见到梁母的时候,苏恬恬还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梁母会过来。
梁母是从乡下来的,当年和梁父是包办的婚姻。
后来梁父当兵,解放后升了参谋长,曾经还曾闹过一次离婚。
理由就是包办婚姻,他不承认。
他看上了城里的大学生,要跟大学生结婚,他说那是爱情。
梁母不是个吃素的,当场就从乡下到了城里,把这事闹到了军区。
梁母当时就直接说:“当初结婚,说是包办婚姻,不是爱情,那你就别睡我啊,睡了,现在又说没爱情,早干吗去了?”
梁母的话很粗糙,却让当时的领导都们躁了脸。
话虽糙,但理真。
既然没有爱情,不承认这段婚姻,当初干吗跟人睡在一起。连儿子都生了,最后当官了,想抛弃糟糠之妻了?
确实不是这个理。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抛却包办婚姻,另娶大学生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像梁母这样,为捍卫自己的婚姻,奋起对抗的,少之又少。
梁母这样的人,苏恬恬内心里是敬佩的,女人就这样这样。
敢爱敢恨,为了自己的权益,可以撸起袖子跟人对着干,不让男人有机会甩了自己。
现在日子也过得不错,夫妻俩虽然吵吵闹闹,但梁父再没提过离婚。
不过,苏妈妈和梁母说不到一起。
两人性格不同,所受的教育不同,生活的圈子也不一样。
哪怕再佩服梁母,平日里也就是打个招呼,说说笑笑,真心话是不会讲的。
梁母过来,并不是空手过来的,而是也提着一个保温瓶。
瓶子里装的是排骨汤。
梁母极会煲汤,味道极鲜,极美。
就刚才他们喝的鸡汤,那味道就绝了。
这会,见她又提着汤水过来,宋思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大姐,刚才阿卫已经送了鸡汤过来了。”
梁母道:“阿卫是阿卫,我是我。这排骨汤啊,特别补那个骨头,医生说那是什么来着……”
梁卫在旁边提醒:“是补钙。”
梁母道:“对,就是这个补钙。你们这次车祸伤了骨头,多补补这东西,对骨头有好处。”
盛情难却,宋思宁都不好意思推却了。
梁母道:“推辞做什么?阿卫和恬恬是从小订了婚的,咱们两家,还讲什么彼此。我这心里头啊,可疼着恬恬呢。恬恬这次遭了大难了,我这心啊,可疼了。这孩子可怜啊,怎么就伤这么重呢,脸都伤了,女孩子一张脸多重要啊,可千万别留下疤啊。”
梁母嘴巴“哗哗哗”地说了一大通,就看到梁卫在朝她眨眼睛,她急忙住了嘴。
朝着苏恬恬母女嘿嘿一笑,再不敢乱说话了。
她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容易说错话。
宋思宁倒也没有往心里去,也知道梁母没有坏心思。
像梁母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看透。
一根肠子通到底,有什么说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都不用费心思去猜。
这样的人,反而好相处,至少不用去提防人什么时候会害你。
坏心思没有,就是嘴巴不饶人,容易得罪人。
苏恬恬也没有说话,她对梁母的了解,在原来的基础上,还有书上的描写。
梁母敢爱敢恨的性格,苏恬恬佩服,但不代表她认同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