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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页
    这么的大方得体,云淡风轻?
    该是怎样的心情才能做到这一步?
    隋心垂眸:“如果是我,大概做不到吧。”
    “哦?”秦媛笑问,“你和你前男友不能做朋友吗?”
    一阵沉寂,一时间只能听到悠扬的音乐声。
    直到隋心抬头,那双眸子分外清澈:“不能,我们做不了朋友。”
    秦媛不禁微怔,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
    沉默片刻,秦媛才说:“我倒是觉得,男人和女人要想成为可以分享隐私的那种朋友,必须要上过一次床,否则就只是异性,心里想的就是我怎么样才能征服对方。”
    要上过一次床?
    隋心怔怔的听着,这完全是她不懂,没有涉足过的领域。但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真和某个男人发展到那一步,一定是全身心的爱着他,绝不是征服,更不可能做到潇洒的抽身,说一句,“嗨,咱们还是做朋友吧”。
    这时,就听到秦媛突兀的开口:“其实整件事最可笑的就是,那个他的妻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是第三者。”
    话音落地,秦媛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继续说:“后来那一年,他们小两口过的不错。我和他也小心维系着这段超出性别的友谊,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呵,连我们最相濡以沫的那些日子,都不如这段时间来的轻松。”
    ——
    直到有一天,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谁先拱的酒,总之秦媛和那个男人都喝醉了,却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所以后来一起滚到床上时依旧是那么的默契十足。
    没有人先挑头,也没有人先试探,他们几乎是同时出手,轻车熟路的找到对方身上曾经属于自己的,最契合的落脚点。
    他对姿势的研究,比以前丰富得多,而秦媛也摆出最积极向上的学习态度。
    然后便是,一整夜的畅快淋漓。
    翌日清晨,秦媛先走了一步,与他避而不见三天。
    三天后,他们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促膝长谈,谈论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彼此,却对酒后失德只字不提。
    他说:“你博客里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了。”
    那全是对于第三者的分析和感悟。
    秦媛并不意外:“因为被插足过,所以对第三者的身份感到好奇,想两种滋味儿都尝尝。”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提“和好”,但那样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关系,却在彼此的心照不宣里维系下来。
    十天半个月见一次面,个把月滚一次床单。
    但他们从不把对方带回家,只是预定最顶级的酒店套房,以房间的门口为分界线,隔绝出一个小世界。
    这样的志同道合,一直放肆并且小心的蔓延在生活里。
    如此细水长流,仿佛不会造成任何划痕。
    直到一年后,他和妻子开始争吵,两个人像比赛一样将最能伤人的话轮了个遍,令他终于找到借口,搬出了款姐的房子。
    但秦媛却拒绝和他同居,依然保持着和经期一样稳定的约会。
    他提过结婚,和秦媛。
    秦媛每次都说:“咱们现在不是比结婚更自在吗?”
    他调侃秦媛奇货可居,秦媛笑而不语,只因心里清楚,放在当年他和妻子刚结婚时,她或许会这么想,但是现在,她却已经做到对他的云淡风轻,虽然依然渴望婚姻,却不再渴望和他的。
    他还是那么把自己当回事。
    在整件事情里,比他的妻子不知道自己当过第三者更可笑的是,她也都不知道秦媛和他的在婚姻里的这段关系。
    而在秦媛这里,爱情仿佛只是一把钥匙,打开一扇门,让她看到了全世界,钥匙的作用就完成了。
    打开那扇门,背后全是爱情的后遗症。
    与之相比,爱情似乎只是弹指即逝的事。
    ——
    隋心听着入了神,一时半刻不能理解秦媛和那个他恋爱的节奏,但又好像明白一些。
    “那下一步呢?你们不打算结婚吗?”隋心问。
    秦媛拨了拨头发,举手投足皆是风情万种:“现在不比当初了。当初为了爱情可以废寝忘食,现在再一回想,只觉得那些比起生活里的其它事,都是无关痛痒的。”
    多么轻佻的言论,漫不经心的将厚重的感情包袱一语带过。
    彼时非君不嫁,如今逢场作戏,是这样么?
    隋心没有接话。
    直到秦媛看向她,语气轻巧的问:“哎,说说你吧。你和方町到底进展到哪步了?”
    隋心微怔:“我和方町只是朋友。”
    “呵,没上过床的男女,能做朋友吗?”秦媛轻佻的将她的借口驳回。
    隋心又一次沉默。
    谁知秦媛却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你坚持只是朋友,但据我所知你们比普通朋友要亲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其实就是一张窗户纸的事。你是怕他和你的前男友尴尬吗,还是你对方町没信心?”
    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题,令隋心难以招架,尤其是秦媛那种鼓励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一种你任性撒娇我有容乃大的内涵,好像任何答案在她这里都能得到原谅。
    直到隋心轻叹一声,有些乏力的说:“总之,有些人是注定是不可能的。”
    秦媛脸上的笑容才稍稍褪去,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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