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总是会让人犯懒,加上唐锦刚好前一日床事过于激烈,今日月事来了之后越发提不起精神。看着裴忱站在走廊上和庆公公说着话,她就整个人战战兢兢,瞬时将神经绷得紧紧的。
想了想,她从躺椅上起身,转身悄悄离开了亭子。
裴忱只是用眼尾的余光扫到她离去,也没阻拦,继续听着庆公公的话,时不时会问上一句。
唐锦再见到裴忱是晚饭的时候,一般用晚膳还是要到偏厅来吃,她也不知道谁定的规矩,但是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倒也好遵守。
她停在偏厅的碧纱橱外,侧目看着候在一边的庆公公,问道:“侯爷在里面?”
“正是,唐姑娘稍等一会儿,临时出了些事情,侯爷需要及时处理。”
唐锦就站在碧纱橱外,也不东张西望,也不露出半分好奇之色,只是垂眸看着脚尖上的绣花,还有地砖上繁复绮丽的图案。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苍台别院外面看起来不显眼,但是内里却处处透着一种奢华与绮丽,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桌椅床柜,大多都是用在北方十分罕见的楠木所造,就连镂空的碧纱橱和亭子里的美人靠也皆是用这般木料。
在宁远侯府时也不曾见过这般铺张的排面,宁远侯府也算是老牌侯爵中家底殷实的大家,但每个月每房主子的月例也只能分到叁十五两,每季能拿到叁匹缎子就算不错。她在宁远侯府人微言轻,就像个小透明似的,月例被养母找由头克扣掉一部分,然后到手里其实也没有多少。
这些年她一直都不怎么花钱,省吃俭用存了也有一笔,多少有个七八百两,但是还不够买那张拔步床的木料钱。
神思发散,也就没怎么在意耳中断断续续的声音。
少倾,一个穿着轻甲的年轻男子佩刀从偏厅内室出来,男人路过她身边时,只是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些许压抑之色,之后微微躬身行礼后便径直离开。
庆公公笑眯眯地抬手道:“洪少将军,咱家送你出去。”
“有劳庆公公了。”洪深收回了目光,客气地与庆公公说道,两人先后跨过门槛,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
裴忱往外走时,才看着立在碧纱橱外的唐锦,微微怔忪了一下,偏头看着外面的天色,才站定在她面前:“怎么站在外面,我让人马上上菜……下次我若是在谈事情,你就让人将饭菜送到你房中去吃就好。”
唐锦抬头静静地望着他,一双澄澈的双眸带着些许疑惑,缓缓道:“不是晚餐必须要到偏厅吃才行吗?”
“谁告诉你的?”裴忱眉头微敛。
唐锦抿了抿唇角,低声道:“以前在侯府时,便是这样。”
“在我这里不兴这一套,你按照自己喜好来就好。”裴忱看着她微微垂首,露出半截修长白皙的颈子,忽然就有了欲念,他的目光落在她摇摆的梨形珍珠耳铛上,伸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耳坠,忽然低叹道,“这几日竟然忙得忘了将那些珠子送去做耳坠了……”
“侯爷,上菜吗?”门外的小厮毕恭毕敬地问道。
裴忱立刻回神,将手收回,抬头与小厮说道:“上菜。”
屋内已经点了灯,阴雨天傍晚天色暗的早,唐锦坐在裴忱身边,捧着杯子静静地不说话。
裴忱静默了一会儿,说道:“接下来几日,怕是陪不了你。”
“侯爷有要紧事,不用顾虑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唐锦两只手捧着茶盏搁在桌上,带着叁分柔媚的眼睛扫过裴忱的面容,悄悄敛了自己的心思。
不来是最好的,这样她也可以少提心吊胆几日。
PS:最近断更了几日,主要是因刚刚辞职,忙于换工作找房子和搬家等事情,估计会持续一段时间,更新会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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