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也没错,可他是个庶子啊……”
“庶子怎么了,侯爷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庶长子就算不能世袭爵位,也一辈子衣食无忧啊……”
白亦宸面色淡淡,并不理会旁人目光,只捡要紧的消息说了。
众人一听到他潜入了剌古王帐,纷纷面露惊讶。
待白亦宸掏出剌古的布防图时,更是下巴都掉了。
这下,没有人夸他生得好看了,纷纷见风使舵,道有空要与他好好切磋一番。
白亦宸笑着一一应了,公事毕了,他没有多留一刻,便回到了住处。
白亦宸也是第一次来武城,边疆风貌和京城,乃至西南的武平侯府,都截然不同,扑面而来的冷冽和干燥,他也是待了好一阵才习惯。
阿飞为他备好了沐浴的热水,问道:“公子,今日是先沐浴,还是先写信呢?”
白亦宸微怔一下,道:“先写信吧。”
他自出了京城,每三日便给京城去两封信。
一封是给皇帝的,一封,则是给杨初初的。
给皇帝的自不必说,都是些密函。
给杨初初的,都是些日常琐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写,也不确定,如今她到底认识多少字了。
他总觉得,自己与她相认之后,还没有好好相处几日,便离开了,好像很是不礼貌。
但白亦宸在剌古居无定所,便在信的末尾都注明了,不必回信。
阿飞得知后,惊讶不已,他曾问道:“公子,若无回信,你又怎知你的信有没有送到?若是没有送到,又或者公主不爱看,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白亦宸淡声道:“既是写给公主的,就算她不看,也不能说是白费力气。”
阿飞将这句话翻译了一下,约莫就是: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于是便不再劝阻,反而每隔三天,提醒他一次。
这时,叩门声响起。
白亦宸抬眸:“何事?”
侍从答道:“公子,京城来消息了。”
白亦宸眼眸微缩,今日他才到武城,怎么就来消息了?
阿飞将门打开,侍从上前,道:“宫里传来消息……”
宫里?白亦宸顿时多了一分期待。
“大公主马上大婚了,驸马问公子,是否能回去参加婚宴。”
白亦宸微怔一下,原来是钟勤和杨婉仪的好消息。
白亦宸摇头,道:“近来剌古动作频繁,不日恐怕还要潜入剌古王城,恐怕回不去了。”顿了顿,他道:“你帮我回一封信,再着人备一份厚礼,恭贺公主驸马大婚。”
侍从应声而去。
白亦宸低下头,默默展开桌案上的宣纸,提笔写信。
洋洋洒洒几行写完,白亦宸沉吟片刻,又在信的末尾,附上自己在武城的消息,方便接收回信。
完成这一切,白亦宸才伸展了一下筋骨,去冲洗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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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初和杨谦之,从药王谷到京城,一路都十分顺利。
回宫之后,杨初初第一件事,便是回云瑶宫去看盛星云。
杨初初带了不少药王谷的特产回来,堆满了半个屋子。
杨初初一样一样介绍道:“这个!吃了会变美!”
她一把塞进盛星云手里,然后又拿起一罐药膏,递给竹韵:“竹韵!这个,擦手!白白嫩嫩!”
竹韵以前在冷宫之时,几乎包了所有的杂活,这么多年过去,手上的茧子还没有完全褪去,这润手膏,最适合她了。
杨初初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众人欢欢喜喜地领了。
末了,竹韵将杨初初拉到一旁,道:“公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送了不少信来。”
杨初初一愣:“信?”
竹韵点头,道:“那信上只署了个白字,奴婢也不知道是谁。”
杨初初顿时一喜,忙拉住她:“快带我去看看!”
所有的信件都装在一个匣子里,杨初初接过一看。
至少有二三十封。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杨初初拆开一封,里面寥寥数语。
“北疆风大,入夜后呼呼作响,阿飞未带兜帽出行,长发纷飞,宛如女鬼。”
杨初初“噗呲”笑出了声。
她又拿起一封信,拆开一看:“北疆民风彪悍,男子饮酒十坛,不费吹灰之力。炙羊味美,镜湖多姿,盼与公主同游。”
杨初初面带笑意,一封接一封的拆。
都是些日常的经历或趣事,想来是他一有空,便想着给她写信的。
语句都十分简单,亲切。
最后一封:“吾已至剌古,一切安好。思及公主,万望保重。”
杨初初看完所有的信,心里的喜悦慢慢膨胀,直至填满了整个胸腔。
可看到最后一封的落款,已经是十日之前,又有些担忧起来。
她也想给他回信,可他信上说了勿念勿回。
一时之间,她又失落地放下了笔。
杨初初又将他的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少女一脸娇嗔,自言自语道:“写得这么短,是怕我不识字么?还说我聪明,肯定是骗人的……”
说完,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门本来虚掩着,“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杨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着杨初初摊着一堆信纸,面颊粉红,嘴角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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