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仪!“博撒捂着伤口怒吼道,杨婉仪推开博撒,冲上前去,扑倒在钟勤身上。
钟勤被打得遍体鳞伤,意识模糊间,忽然感到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了过来,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侍从们一见是她,顿时不敢下手了,他们都知道,杨婉仪是博撒王子想要的女人,万一伤到了她,恐怕要被罚。
杨婉仪回过头,一双美目中看向博撒,满是恨意,她举起金簪,对准自己的喉咙,道:“博撒,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他走,我就和你回剌古。”
博撒眼神微顿。
钟勤低吼道:“不行!婉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去死。”
杨婉仪摇头:“你以为你死了,他就会放过我么?”
钟勤一时语塞,痛苦不已。
博撒看着杨婉仪,一言不发,杨婉仪长发垂落,乌发红唇,凄然中有别样的美艳。
她一字一句道:“你若是放了他,我便安心待在你身边,我堂堂大文公主,一言九鼎。不然,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好过。”
博撒思索了一瞬。
他对杨婉仪,是又爱又恨,他当然可以杀了钟勤,让她恨自己一辈子,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要的是杨婉仪臣服于自己,彻底地属于自己。
若是不答应,以杨婉仪的性子,恐怕会立即以死明志。
博撒想了想,不如先答应她,然后再找机会将钟勤杀了。
博撒勾唇笑了笑,道:“好,我答应你。”
钟勤气得以头撞地:“婉仪!不可!”
他满脸是血,心中满是愤恨。
杨婉仪却异常冷静,道:“好,博撒,我要你以天□□义起誓,若是你骗我,将死无全尸!”
博撒一愣,对于剌古人来说,天神是信仰,不能违背。
博撒面色紧了紧,道:“杨婉仪,你莫要得寸进尺。”
杨婉仪轻蔑笑道:“博撒,你怕了!你怕钟勤日后强大起来,会报复你,是不是?”
博撒面色愠怒:“他一个窝囊废,我怎么会怕他?”
杨婉仪猜他耐不得激,继续道:“那你为何怕留他性命?你就是不如他,所以乘人危,以多欺少。”
博撒怒不可遏:“你胡说!”
他潜意识中,便将钟勤当成了情敌,被杨婉仪这般评价,自然是没脸至极。
杨婉仪道:“那你发誓。”
无论如何,她要保住钟勤的性命,还要奋力拖延时间。
博撒却冷静了几分,他勾唇笑了下,道:“我不答应你又如何?我只要杀了他,无论你愿不愿意,你还是我的人!”
说罢,他一下掏出匕首,冲着杨婉仪和钟勤而去,杨婉仪吓得一把抱住钟勤,死死闭了眼。
博撒见杨婉仪如此奋不顾身,怒中发狠,一把拉开杨婉仪。
杨婉仪被扯得撞在墙上,吃痛出声!
她双目睁大,眼看着博撒要将匕首,刺进钟勤的心口,惊呼道:“不要!”
千钧一发时,“砰”地一声,大门从外破开!
博撒面色一惊,回头——还未看清对方的脸,便被一脚踢飞。
博撒瘫倒在地,周围的侍从连忙围了过来。
博撒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惊恐抬眸——却见来人,是一个异常清俊的少年,他手执长剑,身如玉树,临风而站,剑尖染红,杀意凌厉。
博撒怒道:“你是谁!?”
白亦宸冷声道:“你不配知道。”
博撒双目赤红:“来人啊!”院子里的黑衣人此时也听到了响动,一拥而入,将白亦宸团团围住,“唰”地一下,亮出了兵器。
白亦宸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忽而挥手,长剑如灵蛇一般,顿时向黑衣人们破空而去,剑花迫人,寒光四射。
黑衣人们如临大敌,一呼而上,双方打斗起来!
杨婉仪趁机捡起博撒掉落的匕首,一下挑开了钟勤的绳索。
她一把将钟勤扶起来,颤声:“你怎么样?”
她见钟勤满身是血,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都怪我……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对不起,呜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钟勤艰难地抬眸看她:“别哭,我没事。”
杨婉仪不管不顾地抱着他:“我们一起回去……”她哭得颤抖起来,抖抖索索地为他擦着脸上的血迹。
杨婉仪满心自责,哭得泣不成声,钟勤看着她这样,也心疼不已,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杨婉仪摇摇头:“是我太任性了……我扶你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咬牙将钟勤扶起,他已经有些脱力了,他低声道:“婉仪……你可知博撒前见的人是谁?”
杨婉仪微愣一下,道:“我不知道……”顿了顿,她低声道:“但应该是个重要的人。”
但眼前这些黑衣人,明显是博撒的跟班——也就是说,还有人躲在暗处。
白亦宸解决了黑衣人,长剑鲜红。血水顺着剑身滴答流下。
博撒见大势已去,便连滚带爬地瑟缩到角落里:“大侠!别、别杀我!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
白亦宸不理会,却一步一步靠近他,每走一步,博撒便惊叫一声,惊恐至极。
博撒瑟瑟发抖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剌古王子,你就不怕杀了我,引起两国战争吗?我可告诉你,现在的剌古,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剌古了!我们昊将军,如神兵降世,所向披靡!他……他百战百胜!你若敢动我,他必然带着剌古铁骑,踏平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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