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忙停了下来,又看歌舞。
盛公公陪着宋皎回到了太子寝殿,等待的却是两个大夫。。
宋皎皱着眉悻悻:“又把脉?”
刚才盛公公请她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只觉着无奈。
盛公公悄声道:“殿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又不是盼着他回来。”宋皎嘀咕:“为什么整天把脉,我又没病。”
盛公公笑道:“您知道的不是为别的……都是为了您好。”好言好语地同宋皎进了里间,垂下帐幔,只探出右臂,搭上细薄的绢纱帕子。
不多时,一名太医跟一名身着常服的胡子花白的大夫进来,跪在地上,分别诊了脉,才又退了下去。
宋皎歪着头,还在闷坐,就听到外头脚步声响,帘子搭起,这才是太子回来了。
看着她闷闷的神情,赵仪瑄笑道:“怎么了,这幅脸色?”
“我在看歌舞呢,好端端地又叫回来。”宋皎皱着眉道:“为什么整天叫人给我把脉?”
相比较她的不耐烦,太子却满脸笑容:“你瞧瞧你,这点事儿就不耐烦了?”
宋皎站起身来:“既然完了,我回去看跳舞去。”
赵仪瑄把她轻轻地拉了回来:“本宫都回来了,你敢走?看什么跳舞!整天给她们厮混在一起,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上回吵架的时候,他也曾问过她是不是记得自己的身份,但此时此刻的口吻,却跟彼时彼刻完全不同。
笑吟吟地,透着嗳昧。
宋皎却也想起了上回,便狠瞪了他一眼:“是忘了,殿下想怎么样?”
赵仪瑄笑道:“好啊,果然长了本事了,上回是谁哭着说自己是奴婢的,这会儿就敢质问起本宫来了?”
宋皎却又想起他把诸葛嵩调到江南道的事,气鼓鼓道:“我怎么敢,不过是惹翻了,就凭殿下处置罢了。”
“真的凭本宫处置?”
宋皎听出他语气的异样,往外看了眼,警告道:“留神些,别又招惹嬷嬷来骂人。”
太子的眼神烁烁,却并不曾怎样,只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等着,本宫去沐浴。”
宋皎见他转身才反应过来,他沐浴就沐浴,说什么让自己等着。
出到外殿,便叫太监把小汪汪抱了来,这小奶狗长的很快,只是因吃的太好,便显得更胖了,如同一个毛球似的向着宋皎跑了过来。
宋皎逗弄了会儿,正开心,里头太子沐浴过后,叫她进去。
他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衫袍,望着宋皎有些嫌弃地说道:“本宫去沐浴,你倒是陪狗?身上又沾染了那小东西的味儿。”
说着便亲自动手给她脱外裳。
宋皎只以为真的沾了小汪汪的气味,便也任由他动手。
秋冬穿的略多,外衫褪去,又解了一层裙子,宋皎才觉着不对,忙拦住:“干吗?我早先洗过了。”
“没让你去洗,”太子坐在椅子上,拉住她的手引到身边,“只是本宫才学了点东西,想要演练演练。”
“什么东西?”宋皎倒是好奇起来。
赵仪瑄笑道:“你先前不是说身上骨头酸痛么?本宫跟他们学了些按揉之术,给你松快松快。”
宋皎又是惊讶,又是不以为然:“殿下你忙的很,正事不够干的,干吗又去学这些杂的?我之所以骨头酸痛你还不知原因吗?只是因为闲的过了分而已。”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她以前忙惯了,如今呆在东宫里,每天就是消遣,除了看书,就是跟云良娣他们玩乐,顺便逗逗狗,一时身上心里都懒怠的很。
赵仪瑄沉吟着:“再忍忍,过两天,带你出宫去透透气好不好?”
“去哪儿?”宋皎忙问。
赵仪瑄问:“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若是没有,带你去行宫好不好?”
宋皎笑道:“霁阊行宫?那不是夏天才去避暑的么?冬天去做什么?”
“冬天自然也有冬天的好处。你这傻子。”太子又捏了捏她的脸,便撮着她往榻前过去。
宋皎打了两下:“干什么?”
太子笑道:“贵妃娘娘好好地坐着,才能伺候好您啊。”
宋皎听他的语气越发怪,便觉着不妥:“别是趁机想干什么吧?”
赵仪瑄看着她戒备的脸色,道:“这东宫里很不用内廷嬷嬷再看着了,本宫看你就是现成的新嬷嬷。”
宋皎嗤地笑起来:“殿下若规矩些,我们自然不操心了。”
太子道:“本宫百忙之中跟人学这个,好心好意地要伺候你,你反而疑三疑四地嫌弃,你这可是太没良心了。”
宋皎见他一本正经,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好好好,我只是觉着受用不起而已,哪里敢嫌弃殿下。那你来吧。”
当下便慷慨大方地按照他所说又褪了一层衫子,在榻上坐下。
赵仪瑄转怒为喜,拉着手替她按揉掌心,又向上,各处关节都照顾到,一边还问她力道的轻重。
宋皎起初还是怀疑他图谋不轨,不料按了会儿,果然觉着骨头微热,有些受用,而看太子的手法,居然有些讲究,可见是真的学过。
宋皎微微闭上双眼,感觉他的手力道始终,恰到好处地照顾到每一寸。
受用是受用,就是有些太……正不着边际地想着,耳畔是太子问:“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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