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听她的声音，不像是被自己吵醒的，反而是一直没睡的模样。
    “有什么事儿吗？”凌念下意识问，她实在是对凌风太了解了，凌风绝对有事情在瞒着她。
    “没有。”凌风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像极了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凌念也没多想，她对自己的“小闺女”实在是太放心了，就算有事儿，凌风相瞒她她也不会知道的。凌念直接开门见山：“你给我安排一下，明天我去荷兰。”
    “好。”
    “你也早点睡觉，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这是凌念少有的客气。
    “嗯。”
    早上出发前，凌风站在MW大楼上的机场上送她们，看着两人十指相扣，凌念这个老女人死不要脸的偎在叶泽身上，凌风心里五味杂陈。
    凌念放下环在叶泽手臂上的胳膊，只留下了扣住叶泽的手。
    凌念上下扫了一眼凌风，老母亲般说道：“找对象要选个好人，我可不想你嫁给不靠谱的人。”
    一句话，意味已经很明确了。
    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凌风不对劲儿，不过孩子大了，有事儿还是要自己解决，况且感情上的事情，凌风也没办法替她解决。
    凌风点了点头，表情如往常一样，淡蓝色的眼睛里点缀着些许星光。
    她的头发也长得差不多了，之前接的头发也都剪掉了，现在留在头上的是完完全全的自个儿长的头发。
    目送凌念和叶泽腻腻歪歪的上了飞机，凌风往后退了退，看着飞机飞到没影儿，凌风才准备回去。
    她叹了一口气，眸子暗了一下，仿佛所有的星光都快要熄灭了。
    凌风按开了手机，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了安之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没有了凌风目光的凝视，凌念恨不得和叶泽长一块儿。
    飞机越是向前飞一点儿，凌念搂着叶泽的手就要紧一点儿，凌念的心也紧张一点儿。
    叶泽低头望了一眼被自己扣住的凌念的手，凌念坐的很别扭，左手揽着叶泽的腰，右手还要扣着自己的手，叶泽有些想笑，手里却攥的更紧了些。
    “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到底多大了？”叶泽莫名其妙的好奇心被揪了出来，忍不住问。
    她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凌念五十二了！这么曼妙的身材，这么细嫩的小手儿，怎么可能长在一个五十二的人身上？！
    凌念一个激灵，慢慢悠悠的蹦出了句：“二十八？”
    凌念当时发现自己会变老的时候，也是想改户口本上的年龄来着，但是她当时收养凌风的时候，年龄是报的二十八，户口本上两人写的还是母女关系，现在总不能催着凌风把户口迁出去，所以只能等叶泽结婚之后户口独立出去。
    叶泽猛地望向她，意味不明地问：“你不是五十二吗？”
    凌念有些纠结，看叶泽的眼神有些闪躲。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反正有的是时间。”叶泽饶有兴致，托着下巴，盯着凌念的眼睛。
    凌念沉默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这些事情该不该说，她怕叶泽会对自己心怀愧疚。
    见凌念不想说，叶泽也没再多问，她又换了个别的问题，问:“凌风是你女儿吗？”
    “法律上说，是的，”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凌念又忙解释说“不过不是亲生的，领养的，领养的！”
    “哦！”叶泽突然发现自己的婚结的太仓促了，她仿佛对凌念一无所知。
    叶泽通过窗户看了看高空，现在回去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故事很长，以后你想听，我一件不落的全都告诉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结婚!”
    叶泽瞥了她一眼，接着说：“你先说一些别的我不知道的事儿。”
    凌念抬着脑袋，表情让叶泽看了有些想笑，她想了一会儿，有些欢喜地说：“我喜欢吃公司楼下那家西餐。”
    叶泽挑了挑眉，带笑地反问了一句：“特别是他家的牛排？”
    “嗯！”凌念猛点头，想了想，又说，“我睡觉还喜欢往左侧睡。”
    这个叶泽肯定不知道，因为正常人都是往右侧睡或者平躺着睡，因为向
    左侧睡对心脏不好，但凌念就是喜欢这样，因为这样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但是和我一起睡觉的时候你每天早上都是平躺着醒来的。”叶泽的语气很平淡，不是在质疑凌念情报的正确性，而是像是在告诉凌念一些事情。
    叶泽这么一说，凌念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愣了半秒钟后，有些惊讶地看着叶泽，“是你？”
    叶泽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扭头看向窗外，飞机下面的云轻飘飘的，叶泽的心里也轻飘飘的，像装满了云彩，装满了全部属于凌念的云彩。
    “我还喜欢临睡觉前吻你的额头；喜欢吃城郊那家烤肉；喜欢拉着你的手散步……”叶泽都能想象出凌念说这些话的神态和语气。
    哪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凌念喜欢吃的餐厅在整个岸青市她都叫的上名来，凌念的生活习惯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凌念每天选衣服总是会拿衣橱里最外面的一套，所以叶泽总会把自己想要看的那一套放在最外面。
    不知道的无非就是凌念的过去，不过，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将来，还有叶泽慢慢走进凌念心里时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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