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原地的虚伪的叶牧歌:“???”
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怎么庄一如和陆竹生一个比一个冷淡呢?
陆竹生跟上庄一如的脚步,没敢去拉庄一如的衣袖,所以落后了半个身位,叶牧歌这次识趣了,没跟得太紧,晃晃悠悠地吊在她们身后,左看看又看看,一脸新奇。
她倒没有将陆竹生的态度放在心上,以前跟随庄一如南征北战的时候,早就习惯了庄一如的冷脸,她知道庄一如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所以对于和性子同样冷淡的陆竹生,她也有自己的适应方法。
庄一如见陆竹生跟来,脚下的步子放缓了些,等陆竹生跟在她身边,才道:“她是我以前的下属,虽然吵闹,看起来也有些轻浮,但是实力很强,是信得过的人。”
刚刚才怀疑过叶牧歌的陆竹生抿了抿唇,她是不太了解叶牧歌,但她信任庄一如,既然庄一如这么说了,叶牧歌应该的确是值得相信的人。
陆竹生垂下头自我反省,昨夜的战斗很多细节她都想不起来,虽然她绝对不相信自己能像叶牧歌说得那样一个人干掉一条街的恶鬼,但是万一有什么意外是她不知道的,那她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不管怎么说,叶牧歌是庄一如的下属,她这样的态度实在不怎么好。
“我知道了。”陆竹生闷闷地点头。
庄一如垂眸,她将叶牧歌留在陆竹生身边有非常强烈的私心,一方面因为叶牧歌实力很强,可以在她没顾上的时候保护陆竹生的安全,另一方面,她也希望陆竹生能结交一些朋友。
陆竹生虽然从来不说,但庄一如看着她长大,许多东西看得真切,陆竹生太孤独了。
从小到大孤身一人,临到死了,周围也是一片谩骂,父亲陆越对她从不上心,继母吴蓉恨不能让她直接消失,她活在一个充满戾气的世界里,从未得到来亲人朋友的关怀。
庄一如想给陆竹生曾经缺失的一切,又怕贸然的冲动惊扰了敏感多疑的小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叶牧歌缠着陆竹生聊天,竟不由自主生出两分烦闷的感觉,看着叶牧歌哪哪儿都不顺眼,直到陆竹生甩开叶牧歌,跟到她身边来了,她心里那股堵着的劲才松开。
这样不行,庄一如心里苦笑。
她们走出停车场,远远看见门诊大楼前边聚了一队人,这些人手里举着录像机,是来自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
身穿制服的警察艰难地维持秩序,一边阻止记者朝门内涌,一边大声呵斥,勒令他们后退,但是这些记者就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拼了命往里挤,仗着人民警察不敢对他们动手,竟真的有几个记者钻了空子,跑进门诊大楼。
“这是怎么回事?”庄一如停下脚步,陆竹生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人群中有声音传出来,叫叫嚷嚷的,很难听清,陆竹生仔细辨认了许久,才听明白几句:“陆竹生是被谋杀的吗?凶手畏罪自杀是真的吗?”
“警察先生,听说嫌犯被送到医院来了?还有救吗?”
“这位嫌犯为什么要杀死陆竹生?是因为陆竹生和他有什么私仇吗?”
陆竹生一脸震惊,这些记者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叶牧歌也听见了那些记者说的话,几乎句句都提到了陆竹生的名字,她意外地看了陆竹生一眼,目光又扫过庄一如面沉如水的脸庞,眸子里不由露出深思之色。
“先进去。”庄一如冷声说道,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
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现在是晚上七点多接近八点的样子,门诊大楼里人非常多,这些记者多半是被真正的凶手引来的,只有这样才能分散警方的注意力,同时给他混进医院,接近吴树宇创造机会。
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吴树宇,以当下这样的情况来看,对方说不定已经得手了。
庄一如越走越快,她刻意避开了大厅中的警察,准备先上楼回自己的办公室展开阴司领域。
陆竹生紧紧跟在庄一如身后,视线自人群中匆匆扫过,寻找可疑的气息和人物。忽然,人群中有道熟悉的气息一闪而过,来不及仔细感应,那道气息就隐入人群中消失了。
陆竹生的脚步顿了顿,叶牧歌跟上她,见她盯着人群发呆,不由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在看什么呢?”
陆竹生被叶牧歌拍醒了,她疑惑地捏了捏眉心,心想应该是自己感觉错了吧,什么时候她的感觉也那么玄乎了呢?
“大人要上楼了。”叶牧歌提醒了陆竹生一句,陆竹生忙收回目光,小跑着朝庄一如跟过去。
庄一如已经走到楼梯口,她没有刻意等陆竹生和叶牧歌追上来,由于步履匆忙,楼道间的人又多,所以她没注意到楼道另一侧自上而下的身影。
陆竹生却停下脚步,一双眼睛蓦地红了。
陆越和吴蓉相携从楼上下来,吴蓉在旁和他说话,从她嘴角刻意压低却也抑制不住的笑容刻意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陆越脸上神色冷漠,但吴蓉与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会回以一笑,两人一如寻常恩爱眷侣。
这时候,冲进大厅里的记者里有人认出了陆越,竟直接举着摄像机跑到陆越跟前,大声询问:“陆先生是吗?请问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露面?你对陆竹生被人谋杀这件事持怎样的看法?你恨凶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