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父亲也可以,但是同样的,得叫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的那人母亲。
从那天开始,这个本就畸形的家庭正式成型。西格玛也渐渐放下心来,自觉代入两人孩子的身份,维系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家庭生活。
此时此刻,刚在隔壁服务器欣赏完自家大本命发飙、感到心满意足的某位绷带精,正顶着幸福到快要升天的表情,在轮椅上翘着二郎腿原地转圈。
好在为了方便他的行动,家里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轮椅通过,不至于撞到什么家具导致飘了的某人脸砸地。
津岛修治捂着自己的脸,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吭哧吭哧怪笑着,明显还没能从不久前的兴奋中脱离。
“柔柔弱弱,我好可怜啊。”
在一旁正忙着翻衣柜的费奥多尔头也不回,从深处掏出几件本不该存在于这间房屋内的连衣裙,又将其余衣物放回原位。
自从近距离欣赏完织田作之助认真打篮球的模样后,自家恋人维持那副蠢样已经很久了,显然精神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费奥多尔将裙子搭在臂弯间,关上衣柜门,半阖着眼来到卷发青年身后,一脚踩下轮椅后方的安全锁,制止了对方的动作,“虽然知道你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但是身为你的男朋友,对于你接下来的行为总有种微妙的感觉。”
津岛修治猛地仰起头,刘海也因为这个动作倒挂,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厉声反驳道:“你要相信我还是爱你的!”
“无聊的台词就免了,太假。”
面无表情的俄裔青年闻言,不轻不重一巴掌呼上他的脑门,之后将两条白色主色调的连衣裙举起,方便恋人看到全貌。
“裙子要什么样的?这条荷叶边连衣裙,还是稍微带点暗纹的?”
津岛修治纠结地眨眨眼,视线来回在两条看不出太大区别的裙子上流连,最后放弃似的长叹着气,高举双手表示自己不选了,“朴素一点就好,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
“这倒也是。”对于这种臭不要脸的话,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的费奥多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毕竟某人说的是事实,就算他穿着大红棉袄配花裤衩,那张脸也能撑起整体效果。
按照剧本设定,本该无法行走的青年站起身来,完全没有任何病弱的模样。
他一把抢过某条纯白连衣裙,大大方方当着恋人的面把自己扒光,之后戴上曾经穿女装逛漫展时过于熟悉的假胸,又将那条贴和他身段的连衣裙套上,臭美的在落地镜前转了个圈。
十分感谢下位世界的番剧设定,既然原作中没有任何刻画,那他也不用考虑体毛这种问题。
反正没画就是没有。
“完美!”
等到费奥多尔贴心的帮他梳理好那顶棕黑色大波浪卷假发,又手法娴熟的帮他上了个淡妆。光看外表而言,目前的津岛修治完全就是一副气质温婉的柔弱美女打扮。
要是他不开口说话就更像了。
“看我这样明媚中透露出一丝哀伤的气质,身形瘦弱的完全看不出真实性别,简直就是完完全全按照国木田妈妈的理想女性长的。”对于女装没有任何压力的青年自信微笑着,凑到镜子跟前尝试着调动面部肌肉,试图找到杀伤力最大的笑容。
在一旁围观的费奥多尔拍了拍他的头,同样欣赏着恋人十分少见的这副样貌。只不过情绪并不如同对方那般高昂,甚至还有些微妙的不满意味。
“真的好吗,这样做?”
哪怕早已知道这不过是剧本安排,面对不是大本命的人,津岛修治办事也极有分寸,不至于真的玩弄感情。但考虑到两人毕竟是恋人关系,还在不久前正式脱离游戏模式,进入真实恋爱关系状态。某些最早安排好的内容,放到现在来看并不是很合适。
就比如说最早的费奥多尔吃织田作之助的醋,那都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吃醋才会有的表现。但是现在来看,他并不是很能接受某只绷带精以女性的身份去接近别的男人。那种微妙的不愉悦感,是由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的。
同时费奥多尔也知道,这一幕是必要的戏码,不好作出更改。
完全能察觉得到恋人难得的异样心态,津岛修治抿起嘴,哼着小调选择无视,“毕竟之前的苍王事件因为西格玛的能力,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国木田君甚至完全没能来得及对佐佐城小姐动心,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呢。”
他又一次在原地转身,绣有暗纹的裙摆随着这阵动作扬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津岛修治歪在恋人怀中,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对方微凉的面颊,涂抹过唇釉的双唇挑逗般的往他耳廓吹着气,“不觉得剧本里的我,跟国木田君的理想女性十分相像吗?”
不为所动的费奥多尔侧了侧头,一把捏住恋人没什么肉的腰,吐槽道:“除了性别完全不对。”
“所以我才要女装嘛!”某人大声嚷嚷着。
对于剧本中的太宰治而言,打扮成女性模样已经是他的日常。只不过这一点往往会趁着西格玛不在家时进行,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他,也不方便拒绝费奥多尔的要求。
比起一开始的畏惧,逐渐认命的剧本宰打扮成这副模样时不会再感到无所适从。甚至因为能够得到费奥多尔毫不保留的爱意,趁着孩子不在家时,会主动小心翼翼维持着这种状态,以此来渴求他所需要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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