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这张脸……难不成你生气了?”
津岛修治动作微顿,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越界,很快便双手合十倒着歉,“怎么办呢,让费佳小可爱生气可不是我的本意,有什么可以让我做的事尽管吩咐没关系哦。”
“……”
没有丝毫诚意的道歉,自然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然而戏精上身的他实在忍不住飙戏的欲望,连语调也恢复了潘多拉特有的歌剧腔,同时开始摆出各种破廉耻的造型。
毕竟这才是潘多拉·亚克特的正常人设。
“啊,不行不行,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不可以轻易为你做事!”
在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情况下,津岛修治以这间逼仄的地下室为舞台,上演的只有他一位演员的独角戏。
他猛的将双手覆盖到心脏部位,吸入一口过于冗长的气,在魔人没有任何感情目光的注视下,吟唱着过于露骨的告白。
“我的胸腔里满满都是对费佳的爱意,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带着你一起欣赏世界毁灭的美景……那一定是最适合接吻的场景,光是想想都会让人面红耳赤。”
这些都是他平时完全不敢在正牌恋人面前袒露的感情。
下一秒钟,急促的电话铃声响彻在这片昏暗无比的空间。一身军装打扮的津岛修治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不情不愿的慢慢吞吞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米哈伊尔】。
“啊,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了。”
接到自家恋人的电话,某位绷带精终于停止了他在这边祸害原版魔人的行为。他没有任何“背叛”自家对象的心虚感,在费奥多尔的注视下走到角落。
有点可惜,若是这时候魔人注视他的目光复杂起来,那事情就有的玩了。
“嗯、嗯嗯、欸──你已经开好成人酒店的房了,就等我过去了?”卷发青年夸张的高呼出声,同时难掩语气中的期待感,仿佛周身背景都在不断冒着粉红泡泡,“真是的,米佳真是个心急的坏孩子,就那么想跟我过夜吗?”
俄语中的昵称诸多,费奥多尔并未对于“米佳”有过多反应。他只是沉默无言的再次回到工作的地方,对于某人即将离开一事感到轻松。
毕竟米佳不一定是指米哈伊尔,就算是米哈伊尔,这也不过是个常见名字,全俄罗斯不知有多少人拥有。
另一边,津岛修治神情严肃地挂断电话,语气似是惋惜的向对方道别,“那么陀思先生先拜拜啦,我要去跟男朋友过夜了,跟你等下次再说好了。”
来到这边世界这么久,也该到了休息的时间。
──
那是一座位于西伯利亚的小酒屋。
小镇的发展较为落后,就连居民生活也保留了些许老旧习惯。酒屋后门的院落内摆满了劈好的柴火,一只负责孤零零的插在树桩上。落雪几乎将地面覆盖,放眼望去只有过于刺眼的白。
只存在于剧情内容中的小镇,在此被完美复刻。
费奥多尔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出现在人前,近期剧情也没有他能发挥的地方。索性直接在剧本中米哈伊尔曾经生活过的小镇建立据点,守着这个破旧的小酒馆,当作他暂时的居住地。
只可惜后院并没能养熊。
原本穿着军装的男人,早就将一身并不保暖的衣物换下。他身着与魔人相似却不同的反色衣物,除了披风与雪拥有着相同的颜色之外,浑身上下都是最为浓重的黑。
这大概算是情侣装。
“唔……费佳,我养老鼠失败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嘴上说着跟男朋友来过夜,实际上不过是在小酒馆中稍作休憩而已。津岛修治整个人趴在吧台上,闷闷不乐的开始倒苦水。
“所以我要借酒消愁,来吧,一杯B-52轰炸机!”
在吧台后盯着炉灶上牛奶的费奥多尔秒拒,“没有。”
津岛修治嫌弃地撇撇嘴,整个人散发出萎靡不振的气息,闷声道:“那么来一杯深水炸弹。”
“小破酒馆没有那种东西,只有牛奶要不要?”
语调温和的俄裔青年将锅中温度适宜的牛奶倒入杯中,轻轻放到了自家恋人手旁。
夹带着甜馨的奶香顿时弥漫开来。
“呜哇,不要总是因为管理员号没有乳糖不耐症状,就总是给我投喂牛奶啊。”嘴上念叨着嫌弃的津岛修治,还是乖乖接过这杯加过糖的牛奶,小口啜饮着。
温热牛奶入肚,驱散了些许极北之境的寒意。津岛修治顶着一圈奶胡子,哭丧着脸抱怨道:“老鼠是不是养不熟,他好烦我啊。”
“比起那个,我倒是觉得猫更难养。”费奥多尔犹豫半晌,语气稍显无奈的回答。
“有吗?”没有任何自觉的某位绷带精反问道。
他当然知道这个所谓的猫是指自己,但他真的有那么难搞吗?
“有”肤色苍白的青年语气笃定,微微颔首,“你也不看看这都多少年了,我才好不容易把你养熟,养猫真是太困难了。”
他话音一转,深吸一口气,犹豫许久之后才以微妙的语气询问出声。
“而且修治,你知道你现在表现的像什么吗?”
津岛修治顶着过于严肃的表情,语气飞快地阐述着自己对于如今潘多拉的理解,“喜欢魔人已久想对他下手的变态跟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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