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无赖派的友谊,即便知道一切都是演戏,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担忧津岛修治的安危。
卷发青年面部表情扭曲,憋笑憋到面颊潮红,在费奥多尔怀里疯狂蠕动着。直到捂住嘴的双手被掰开,他这才放声大笑起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后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津岛修治颤抖着肩膀爬了起来,仍在吭哧吭哧笑着。他顶着来自坂口安吾震惊与疑惑交织的视线,在恋人帮忙拍着背顺气之后,这才勉强正了正神色。
“安吾,放心吧,这个不关费佳的事。”剧里剧外都被当作小可怜的青年终于记起来要替恋人正名。
他索性以自己的管理员号做示范,当着友人的面举起左手腕,将痛感关闭,又一次展示了斩断肌腱的过程。只不过为了防止场面太过血腥,甚至暂时阻断了血液的流通,好让对方能够看清。
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解剖课程。
坂口安吾肉眼可见的身形一僵,对于眼前的场面接受不能。
身为来自异能特务科的卧底搜查官,即便他在港口黑手党中工作以文职为主,那也没少见暗世界交战的血腥场面。
青年本该对这些画面早就习以为常,但是这样的伤口一旦放到友人身上,他便生理性的感到不适。
被恋人一巴掌呼到头顶的津岛修治讪讪放下了手,顶着来自费奥多尔和织田作不赞成的目光,安安分分将左手的伤口恢复如初。
他撅了撅嘴,挥舞着没留下任何痕迹的左臂,解释道:“其实是我调试了本体的数据,就像玩游戏之前可以捏角色一样,把四肢的功能键关闭,之后再添一堆虚弱debuff就好了。”
“当然这么做的理由主要还是想玩轮椅漂移,就是手术结束后第一次在lupin齐聚的那次,那之后不是找了某处弯道去玩吗。”青年伸了个懒腰,重新去摆弄桌上的音乐水晶球,提起了某次他们在酒吧内相聚的场景。
坂口安吾缓缓吐出一口气,又一次以推眼镜来缓解紧张感。
“……结果因为人间失格的缘故,你们两个都摔到草丛里了是吗。”
他回想起那次lupin内的相聚,当时的太宰治身体孱弱无比,顶着一脸病容,甚至连捏住餐叉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织田作极为罕见的生了气,面对残废的友人,那张向来面无表情的脸都明显蕴含了怒意。
那天的后续却是三人驾着车来到了某处人迹罕至的弯道,在织田作之助这位前杀手的帮助下,让四肢无法施力的津岛修治狠狠爽了一把。
虽说中途因为天衣无缝无法施展,导致两人在弯道飙车的时候翻了出去,不过所幸道路外侧都是蓬松的杂草堆,没有受太大的伤。
真亏他们能把轮椅玩出机车的架势。
“现在想想确实太胡来了,为什么那时的织田作会答应啊?”带有眼镜的青年头痛地抚住额头,紧张的情绪缓缓褪去,额间冷汗也因夜晚的微风逐渐干涸。
织田作之助将空了大半的啤酒瓶放下,头顶的呆毛在海风的吹拂下来回晃动,回答道:“因为是费奥多尔说太宰想玩。”
要不是那时他突然恢复了应有的权限,接收到了来自费奥多尔的私信,津岛修治的说辞不会那般容易糊弄过去。
既然重要的友人并没有受到残忍的虐待,所谓的后遗症也有康复的一日,满足一下轮椅漂移这种简单的愿望也无妨。
早就将恋人背着自己干的那些事猜的差不多,津岛修治笑嘻嘻地托住下巴,将后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表层剧本内容讲述,“其实在那之后剧本中的太宰治能恢复是因为跟潘多拉·亚克特做了交易,港黑中唯一的知情人只有小矮子了。”
也就是说在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剧本中的港黑最年少干部太宰治以自己的身体为筹码,换取了康复的可能性。
再加上潘多拉·亚克特本质上与太宰治是同一个人,这两人若是凑在一起,知晓“内情”的人会作何感想?
坂口安吾表情彻底放空,对于某只绷带精的恶趣味无法发表任何感想,只能感觉到胃部一阵阵的抽痛。
回想起自己所知晓的全部“真相”,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这对真爱苦命鸳鸯的轮回过往,太宰治和米哈伊尔这对在命运捉弄之下的悲情人士,太宰治和潘多拉·亚克特这对我坑我自己的混乱伪水仙关系……
他强忍住想要一锤子抡到友人头上的念头,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一句吐槽。
“为什么都是这些让人胃痛的内容……”
坂口安吾发誓,如果津岛修治的回答是“因为好玩”这种混账理由的话,他才不管什么神不神,超越者不超越者的。立刻、马上、现在就要揍这个嬉皮笑脸的绷带精一顿。
津岛修治摆了摆手,像是察觉到了自身的安危,十分自觉的往费奥多尔身边蹭去,“有什么关系嘛,毕竟我和费佳最早就是单纯的敌对状态,不死不休的那种。”
“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但是想要让对弈者在棋盘上一败涂地的念头不是那么容易能抹消的,所以就变换了一种形式。”
青年挽住恋人的臂弯,面颊上扬起的笑容愈发诡异,“曾经的敌人现在的恋人在剧本中被自己玩弄到破碎,又不会真正伤害到什么的……不是很有意思吗。”
这算是两人之间默认的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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