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的目光与费奥多尔对视,与停留在港黑的玩家号不同,鸢色瞳孔水光潋滟,不曾将半分黑暗埋藏其中。
就好似正常十五岁少年应有的那般澄澈。
长久地对视并未让费奥多尔感到尴尬,他坦然用毛巾彻底糊住恋人的脸,将望向自己的头转回正面,随意说着,“正常点的就好,现在早晨没什么人,一会可不好说。”
“唔——”
津岛修治眯起眼,拖长声音沉吟,最终拓印了一份费佳同款休闲服,区别在于内置T恤的颜色花纹略有不同。
就当是情侣装了。
“反正我也待不了太久,等会还要在那边的晚宴上露面。”
恢复少年外表的津岛修治无奈摇着头,控诉自己工作的繁重。不待听到恋人的回应,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询问出声:“涩泽美人也在?”
费奥多尔点点头。
他解释说:“这座城市有几个实力不错却没原型的异能力者,我就当情报卖给他了,今夜大概会起雾吧。”
脱离剧情线的他,这段时间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好涩泽龙彦的异能体,顺带为了将来《DEADAPPLE》片场满满当当的龙彦之间做准备。
简单来说,就像放风筝一样遛涩泽美人。
毛巾变得潮湿,那头微卷的黑色头发也擦拭的七七八八。费奥多尔将其收回到背包内,再次与那双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显露盈盈笑意的双眸对视。
他修长的手指替恋人重新编好刘海,固定好发卡,低声安抚道:“毕竟早些年放出了‘书’在横滨的消息,潘多拉唯一一次破例就是前来的这座城市,有人着急了。”
第65章 我们一起
津岛修治冷着脸,擅自离开了休息室。
那束沾染了少年血迹的黄玫瑰,随着熊熊烈焰化作一团灰烬。
他从未告知过任何人自己的生日,唯一知晓这点,并且恶意满满送上诞生花的人只可能是潘多拉·亚克特。
黄玫瑰,属于太宰治的诞生花。
他的异常表现会让森鸥外有所怀疑,但这是剧本的必要内容,为了将来某日揭露所谓真相的时刻不那么突兀。这些零散片断会在最后时刻串连,拼凑出隐藏在太宰治这一身份之下的隐情。
港口黑手党本部及首领室遭到入侵,警备人员全部死亡。同天夜晚,位于横滨的梅勒斯分部大楼坍塌,根据现场废墟判断,明显与与入侵港黑的是同一人所为。隔日清晨,自欧洲本部前来处理相关事宜的梅勒斯首领潘多拉·亚克特,专机于西太平洋上方坠毁,生死不明。
一连串震撼人心的事件在极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发生,让本就动荡不安的横滨被无形的手推搡入更为汹涌的浪潮。
而在表层剧本中,两枚同样遭受潘多拉·亚克特控制的棋子,终于借此机会达成同盟。
设定中,米哈伊尔·D是头脑型角色,即便他的异能力能让各国政府感到畏惧,但比起这些,最为出名的则是他的谋略。
早在一年前,他接到那通看似故意刁难的外卖电话时,便逐渐推测出整个局势状况。
这个推论首先要确定一点,那就是潘多拉·亚克特的时间操作系异能力除了暂停之外,能否真正逆转时间。
根据异能名【逆行】猜测,以及本不该认识自己的太宰治的主动接触,这种可能性概率并不小。
也就是说,他所处的时间线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在前往横滨监视之前,米哈伊尔知晓了太宰治是类似克隆人一类的产物。除了能力并未彻底复刻,其余部分完全跟潘多拉·亚克特一模一样。
从这点至少可以判断出潘多拉实际上是亚裔。
克隆体是否会受到【逆行】的影响,同世界上其他人那般,失去所有被抹消时间的记忆?
直到太宰治主动拨通了波洛咖啡厅的电话,米哈伊尔才彻底确定这一切。
他知晓太宰治的五感能被潘多拉共享,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只有极少数时间能脱离这种状态,以至于少年不得不终日带着面具生存。
生活被彻底监视的压迫感几近将他逼疯,连死亡都无法触碰的人生太过荒谬。即便能得到短暂的休憩,在虚无中摆脱掌控。但没多久,时间会再次逆转,将他拖回名为永恒的牢笼中。
太宰治是被困于由时间构造精致鸟笼中的囚鸟,木偶线紧紧束缚住他的关节,无法挣脱。
那大概是极为罕见的某些时候,一年前,同还是港黑首领私人医生的森鸥外一起生活的太宰治,难得脱离了控制。他尝试着与明面上和潘多拉沆瀣一气的米哈伊尔接触,短短几句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传达了常人无法解读的信息。
例如,在过去被潘多拉抹消的那些时间线中,自己的立场并不是一成不变。像是难以控制的意外因素,经常因各种微小细节变换阵营。
不然太宰治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
大抵是没有发觉异能暴走的真相,待唯一的幼子离世后,那些时间线的米哈伊尔将把所有漆黑羽翼遮掩、如神祗降临的潘多拉当做生命中最后的救赎。
并且对那个精神濒临崩溃的孩子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太宰治看到自己之后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与中原中也在造船厂与欧洲曾经的谍报员兰波对战的那日,自己以担心作为挡箭牌,特意前去暗中观摩了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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