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就寝吧娘娘。”
齐瑜心几乎要咬着舌头让自己清醒才能说完这句话,赵慕言眸间闪过一丝不悦,白了齐瑜心一眼后,倾身过去,红唇落在齐瑜心的唇边,很快又退了开去,根本没有给齐瑜心任何反应的时间。
赵慕言不再说什么,褪去一身外衣后,合着里衣便要躺到床上,齐瑜心却依旧站在床边,不敢动弹,她的唇边还残留着赵慕言的温度。
齐瑜心不敢看赵慕言,左顾右盼,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张榻,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赵慕言似是识破了她的意图,道:“上来。”
齐瑜心本来张嘴要说的话,却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她看着赵慕言已经闭上了双眼,似是没有要再跟自己说话意思,她叹了口气,脱下鞋子,然后躺在了床边,不敢靠近赵慕言。
“齐瑜心,我是不是很可怕?”
赵慕言冰冷的语气传来,齐瑜心只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冷得发麻,她转过头去,道:“不是。”
“那你为何不靠近我?”
赵慕言觉得此刻的自己显然有些孩子气了,但是面对齐瑜心的时候,她总是不经意地露出这一面,她想要撒娇,向眼前这个女人撒娇,即便她是一个木头。
“你是皇后。”
齐瑜心的声音显然有些低哑,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只是感觉到自己舌根都在泛苦,她是皇后,是当朝天子唐渊的结发妻子…
而自己的心思已是犯天下之大不韪,她怎么还能…还能继续靠近…
“瑜心,信我。”
赵慕言主动靠近了齐瑜心,一如她们的关系,主动靠近的,总是赵慕言,而齐瑜心总是理智得很,理智得赵慕言要抓狂。
“以后我们会一起离开这个皇宫。”
齐瑜心听罢,不说话,活在这个宫里,怎么能离开,除非…
死。
赵慕言能看出齐瑜心眸中那闪烁的波光,她知道如今她说什么,齐瑜心都不会全信,毕竟这个人骨子里就是那么的坚持己见…
“齐瑜心,能不能抱抱我?”
齐瑜心闻言,浑身僵硬了半晌,转身终是把赵慕言抱住了,即便心中有条条框框在束缚着自己,她却还是舍不得身边的女人伤心…
她已经拒绝了赵慕言太多的情意,她不舍得辜负…辜负这个人的情…也不想辜负自己…
可是为何,她偏偏是皇后呢?
齐瑜心把赵慕言搂进怀中,赵慕言小心地避开她身上的伤,轻轻地靠在她的怀中,心安地舒了一口气。
“睡吧。”
“嗯。”
齐瑜心不知道赵慕言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却是一直都醒着的,直到感觉到赵慕言绵长而沉稳的呼吸时,她才慢慢地松开自己的怀抱,倾身而下,一个吻落在赵慕言的额头。
我也喜欢你…
是疼惜的,是珍惜的,齐瑜心这个吻倾注了太多的情绪,包括自己的小心翼翼。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齐瑜心趁赵慕言还未醒的时候,她率先起来,换回了那深紫色的飞鱼袍,把那白色劲装折叠好放在桌上,她深深地看了赵慕言一眼,然后离开。
就在门被关上的时候,赵慕言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落到了那折叠整齐的白色劲装之上…
榆木疙瘩脑袋…
齐瑜心率先回到了旧案房偏房,换了身深紫色的飞鱼袍,天还未亮,她走到旧案房安静地坐着,开始思考着她和赵慕言的关系…
瑜心,信我…
以后我们会一起离开这个皇宫…
齐瑜心叹了口气,闭上双眼,累极…
她喜欢赵慕言,这是死罪,但是她不能连累赵慕言,深知在这深宫之中,只要走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她不希望赵慕言受到伤害。
“一大早的就长吁短叹的,怎么呢?”
林清轩来时,本来想跟齐瑜心打招呼,岂料见那人双眸失神,长吁短叹的,便调侃她起来了。
“没什么,在想案子的事情。”
齐瑜心觉得自己撒谎的功夫真的越来越娴熟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清轩没有立刻问案子的事情,这个人这么早就出现在旧案房,莫非早就回来了?
“昨天晚上。”
齐瑜心想起昨天晚上,先是想到了被刺杀一事,眸光随即一冷,可后来想到了赵慕言,眼神便又柔软了下来。
“怎么了?”
见齐瑜心脸色怪异,林清轩不由得好奇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昨天回京后,在大街上我遭到三个死士刺杀。”
齐瑜心此话一出,林清轩呼吸一滞,马上道:“可有受伤?!”
“嗯,受了点皮外伤,后来元直救了我。”
想起昨天命悬一线的时候,的确还心惊胆跳,可随即想到这京中竟也已经不安全的时候,心中便是一片恶寒。
“元直…?”
林清轩有点吃惊,但是随即想到,大概是巡逻的时候救起齐瑜心的,便不再在这个细节上纠结。
“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
林清轩问道,齐瑜心便把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了林清轩,从顾家和罗家的黑衣人,到那两个朝廷命官的文书,一切的证据,都直指渝州城的八皇爷。
“这件事,居然涉及了皇家…”
林清轩也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是若是她们这么个小小捕司在缺乏证据的情况底下告诉皇上这件事涉及把皇家,揭了皇家的丑事,怕是自己也吃不消,这事儿着实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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