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地捏了捏一期的脸蛋,三日月宗近微颔首,笑道:“是的,已经确定下来了,名为‘时之政府’,这个名字是我提议的哦。”
他俏皮地向一期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是很顺应未来的,完全没有改变任何的事情。
可惜一期一振一点都没有感到欣慰,反而为自己无意间似乎推动了一下时之政府的诞生感觉到了无奈,但是,也是因为如此,此时此刻他心中大多数的问题都得到了一个看起来理所当然的回应:
——为什么这个本丸在做实验、可以同时拥有无数的审神者、还会有这么多的黑衣人监视刀剑付丧神,结果却没有任何人来收拾这个非法的存在?
——因为负责管理本丸的时之政府还没有建立,这个本丸的人是时之政府的创始人之一!
一期一振已经可以预想到这个本丸所获得的特权,创始人所做的事情,之后建立起来的时之政府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会否决的吧?
他是如此悲伤,为这个本丸以后还要经历多种事情而感到悲痛,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了痛苦。
他此时此刻拥有了人身,本应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他又发现了更加麻烦的事情,这也就使得原来化形成功的喜悦被尽数冲淡。
一期一振的眉目间神色平淡,眉头微微锁紧,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苦恼的事情一般,他抬头看向了三日月宗近,张嘴状似想要询问上什么,却又选择了闭嘴沉默。
发现了一期一振的愁意,三日月清楚地知道对方究竟在烦恼着什么,一期君总是如此的温柔,他会为所有人而担忧,希望可以帮助他们逃离困境,希望可以将这些被他看重的人都拉入到他的保护臂弯之下,但是,这个世界上的困难并不是所有都可以被他解决的。
三日月宗近微偏头,装作没有看见一期一振眉间的苦涩一般,蓝眸中倒映着那壁画上的图纹,手指揉着脖颈上的蓝色水晶,那金色的流苏随着他的转头而飘动,头发轻动,掩去了他含月眸中的复杂神色。
——如果庇护就有用的话,那么鹤丸君就不会变成黑白交织的模样了。
他长呼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了自己前不久所看到的鹤丸国永,眼底里为挚友的遭遇而产生的悲伤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三日月宗近轻轻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手指搭在茶壶的柄上,收回了所有的思绪,认真地冲泡起了茶水。
他从未告诉过一期一振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从未告知过其他的人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聪慧如一期,玲珑如鹤丸,终究还是在自己的一些举动中察觉到了什么吧?
三日月宗近无奈地摇摇头,将冲泡好的茶水放在了一期一振的面前,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捧起这杯茶水,停下那运转不停的思索。
一期一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三日月宗近,然而,三日月选择了避开。
低头抿茶的三日月依旧美丽动人,那一身未换下的华裳将他的姿容衬托的令人心动,只需一眼,便会心跳不止。
然而,一期一振的眼中所见的,却是三日月那有些单薄的身体以及并不算宽的肩膀,他知道三日月在扛着什么,也从战场上那位男审神者和药研弟弟的举动中看到了不少的事情,自己的弟弟,药研藤四郎受到了三日月的庇护。
一期一振不知道那些实验究竟是什么,但是光是从药研孤身对战上千的时间溯行军这件事情来看,那些所谓的实验应该是非常可怕的事情,那位男审神者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明明药研已经重伤到濒临碎刀的境界,他依旧选择袖手旁观,仿若是药研只是一个物品,并不需要去在意,就算是碎了也是无所谓的模样。
如果那个时候,三日月没有选择前往那里,如果那个时候,三日月没有选择直接出手帮忙解决时间溯行军,药研会不会就这样阵亡在那里,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碎刀,然后,又有新的刀剑付丧神走上药研曾经走上的道路?
一期一振是感激三日月的,他知道这位平安京的老人似乎对很多事情都心知肚明却又选择了沉默不语,但是至少,三日月是真的庇护了一下这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至少药研就受到了三日月的庇护吧?
那么,我是不是也在三日月的庇护之下呢?他扪心自问,却完全不需要思考便能够明白其中的答案,因为这是必然的。
无论是从到达本丸的时候黑衣人对自己的询问,还是大阪城时黑衣人携带着自己一同前往,又亦或者是前几天黑衣人直接翻柜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他们都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但是,他们又忌惮着三日月,所以选择了静观事态,没有选择出手。
一期一振感觉得到这个庭院之中黑衣人们甚至包括药研的审神者对三日月的情感,那是一种浓烈的憧憬与尊敬,发自骨子里,也是刻在心底里的,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代表着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也是因为这样的感情,所以,三日月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他现在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三日月都做了些什么。
他希望可以了解三日月,了解三日月的一举一动,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心愿,他想要把三日月庇护在自己的臂弯之下,然而,三日月就如那天边的明月,难以触及,只有一点点地靠近,最后化为他身侧的人,才有可能会知道最终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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