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算个人,如果真的有鬼,还能当肉盾挡一挡。
“迹部老师……”禅院甚尔尾调上扬,故意停顿,“我们往哪走?”
他好像热衷于用“外号”称呼源壹,不管是哪个马甲遇到他,他总是用轻佻的语调怪模怪样的叫他。
怎么看,都不正经。
考虑到禅院甚尔还有当肉盾的作用,源壹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回答道:“往前走。”
出事的职工宿舍在教学楼的后方,左边是一处荒废的旧食堂。
职工宿舍中还在居住的职工暂时搬出了出来,这也方便了源壹来探查。
禅院甚尔不紧不慢的跟在源壹身后,背对着他的源壹不知道禅院甚尔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十分恶意。
空荡荡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刀,禅院甚尔凌空比划了几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源壹感觉不对,扭头看向他,刀又从他手中消失了。
有杀气。
源壹对杀气感觉敏感,这是练出来的。
对待禅院甚尔他一直没有放下戒备,死乞白赖地贴着他,明显是想报复。
换作是源壹,有人害的他跟一个亿失之交臂,他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职工宿舍的铁门并没有上锁,源壹刚想进入,“Martin早晨”便提醒他。
[帐。]
差点忘了。
黑色的帐将整个职工宿舍包裹,像薄膜一样。
禅院甚尔盯着源壹古怪背在身后的网球拍,暗自猜测源壹的咒式。
究竟是有多喜欢网球,连藏在血脉中的咒术都与网球有关。
他轻蔑的“呵”了一声,不管什么样的咒术师,在他眼里都有够讨厌的。
以拯救世界为己任,虚伪的令人作呕。
“啧,有幸亲眼看到咒术师祓除咒灵,荣幸。”
源壹没有理他,不知道发什么疯,阴阳怪气。
双方都有秘密,源壹不在意为什么他知道他是咒术师。
就跟禅院甚尔也不在意他为什么对他的身份不好奇一样。
禅院甚尔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强势涌来。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一股怎么都洗不掉的血腥味,不难闻,但也说不上多好闻。
很独特。
“你又要做什么?”
源壹有些无奈,这样没皮没脸,丢掉自尊的人很难对付。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一旦缠上就甩不掉了。
就算甩掉,也会被他硬生生地撕下一片血肉。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再次黏上来。
禅院甚尔耸肩:“没什么,观摩伟大的咒术师拯救人类。”
源壹上楼,脚步声十分有规律的响起。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本大爷当咒术师,可不是为了拯救人类。”
禅院甚尔来了兴趣,踩着他的影子一路往上:“你们咒术师不都是为了这种虚伪的理由才当咒术师的?”
源壹:“你懂什么,为了钱当咒术师的也不少。”
禅院甚尔垂眸,看着覆盖在他脚面的影子:“钱可是个好东西。”
“那当然。”
不是因为这个“好东西”,他还在他的出租屋里当宅男,吃着拉面看jump,哪里惹得上禅院甚尔。
走廊的地面上有着一大片的咒力残秽,源壹蹲下身,仔细查看这些残秽。
强度不一,并不是同一个咒灵遗留下来的。
穿堂风吹来,源壹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竖起。
耳侧是禅院甚尔沉重的呼吸声,他撇头,直白道:“禅院先生,我对上了年纪的人不感兴趣。”
禅院甚尔不客气的回怼了回去:“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对上了年纪的人不感兴趣?”
两个人说着无意义的垃圾话,谁也不让谁。
源壹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些,或许是这栋楼里呼吸的人不止他一个,哪怕那个人对他不怀好意,但他却依旧有种无来由的安全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禅院甚尔皱眉,这股浅淡的腥气在他鼻中十分明显。
源壹注意到了禅院甚尔的表情,同时问道了那股腥气。
绿色的大片粘液从门缝中渗出,上面覆盖着蓝色的光。
源壹问道:“你能看到吗?”
禅院甚尔:“什么?”
是咒灵。
绿色的粘液凝成一个软趴趴的咒灵,它摇晃着身子,身上正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像水烧开了一样。
禅院甚尔感觉到了风的变化,像从一样的咒灵缠绕在他的周身。
咒灵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头顶的毛发稀疏,丑的别具一格。
“妈——妈——”
“妈——妈——”
咒灵叫唤了起来,从口中吐出一把长刀。
禅院甚尔握着刀柄将长刀抽了出来。
妈妈?
源壹:“禅院先生,爱好挺独特啊。”
禅院甚尔不在意道:“人有几个独特的爱好不是很正常?”
这种不在乎自己的自黑说话方式,源壹真得很难招架。
咒灵身上的泡泡炸开,绿色的粘液像冰锥一样穿透空气而来。
源壹迅速躲开,看不到咒灵以及咒灵攻击的禅院甚尔闭上了双眼。
带着裂纹的嘴角自信上扬。
他抬手挥刀,即使看不到,他也将咒灵的攻击轻松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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