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了好久,可秋夏却跟鬼迷心窍一般,非要固执己见。
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似乎还未回过神的秋夏,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不解:“秋夏,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啊?”
夫人才进门,是个什么性子都不知道,她就莽莽撞撞地为难夫人,冬春实在想不通她这样做的理由。
秋夏两眼无神,听到冬春的问题,惨淡一笑:“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夫人。”
最好,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不好惹。
谁知道她高估了自己,连个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落得如此下场。
冬春皱眉:“你一个丫鬟,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去试探夫人做什么呢?就算夫人是个软弱可欺的,又或者是个蠢笨不堪的,对又有什么好处值得你急匆匆地去试探?”
夫人性子如何,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啊。
秋夏看着冬春,咬了咬牙:“你当然不懂!”
冬春:“???”
她恨极了冬春这老实本分的性子,也恨极了自己每每做出点儿出格的举动,冬春看向自己,仿佛自己是个不可理喻之人的眼神。
秋夏笑了笑:“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知道太太的性子?当然是因为,我有必须知道的理由啊。”
冬春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然而对上秋夏充满野心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秋夏的打算。
她皱了皱眉:“你这简直是异想天开!老爷若是想要收用女人,府上难道还缺了美人儿?你的相貌放在府上也算不得起眼,老爷怎可能看得上你!”
说完,冬春便起身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
秋夏也很快站了起来,她朝着卫烆与傅里剧组的院子看了一眼,眼神炙热。
傅里得到消息后,之前发现自己的丈夫被人觊觎的不爽心情,都高兴了许多。
连带着对老太太拨下来的丫鬟都和颜悦色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看了冬春一眼,爽朗笑道:“回太太,奴婢叫冬夏,之前在老太太房里伺候,与冬春不同,奴婢平日主要就做些端茶递水的活儿,偶尔也会到小厨房给老太太做一两道点心,老太太嗜甜,牙口也不太好,所以做的点心都是那等沙甜软糯的。不过若是遇上活儿重的时候,也能给冬春几个打下手,做一些穿针引线,粗略缝补的活儿。”
傅里双眼一亮,对这个叫冬夏的丫头立刻有了好感:“听起来你会的手艺还挺多。”
冬夏自谦:“会得倒是多,只学得不够精,什么活儿都能做点儿,又都担不了重任。老太太常说,叫我好好学学冬春,挑拣一样手艺练出大家的水平,到时不管落到什么境地,也不会缺了奴婢的一口饭吃。不过奴婢性子不如冬春稳重,不能久坐,于是便只能看着冬春几个都练出了自己的手艺,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
傅里当即笑了起来:“这没事儿,术业有专攻,冬春刺绣手艺精湛,合该重用;你却口齿伶俐,且对许多手艺都有涉猎,也有自己的好处。老太太最是疼我,将你送到我身边,恐怕也是看中了你的本事。”
这丫头倒是本事,一番话不但将自己擅长的东西告诉了她,还拐着弯儿地说出了冬春擅长刺绣,性子也更沉稳,让她少了许多观察的两人的时间。
能将这么个本事人儿送到她这儿,老太太恐怕是为了补偿她。
傅里摇摇头,没有再多想。
她不说话,冬春二人也不开口,就那么静静地立在傅里眼前,跟两个木桩子似的。
傅里回神,见到两人这般姿态,不禁摇头:“以后你们可以放松些,我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
冬春还在犹豫,冬夏就笑着应承下来:“奴婢是个喜欢顺杆儿爬的,太太既然这般说了,不管您是否是客套话,奴婢可都当真了。”
傅里失笑:“我难道还说谎哄你们不成?”
冬夏连连摇头:“太太一诺千金,说话向来一口吐沫一个钉,怎可能是那等说话不算数之人。奴婢只是想着,大堂放着那小山一般的账册,瞧着有些不太妥当,想要问问太太,是否要将账册搬回库房一部分?”
傅里想了下,摇头:“不必了,你与冬春二人识字吗?”
冬夏看了冬春一眼,旋即答道:“老太太仁慈,让我们几个丫鬟跟着学了几个字。”
傅里点点头:“那你们二人便去将账册整理一下,按照年份排列整齐,我休息一会儿,等用过午饭便开始查账。”
冬夏张了张嘴,但对上傅里坚定的眼神,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冬春有些懵懂,而且不想然所有风头都被冬夏抢走,于是开口劝道:“查账不急于一时,太太何不休息一天,等明天我与冬夏整理好后,再来慢慢查账?”
傅里笑着摇摇头:“查账也不费事儿,一两天就能出来了,不用耽搁时间。”
冬春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冬夏伸手拦了下来:“冬春,太太马上就要休息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将账册整理出来,最好多叫几个识字的丫鬟帮忙,最好等太太起来的时候,所有账册便已经整理好了,才算没有辜负太太对我二人信任呢。”
冬春回头看向傅里,见她神情满意,于是只能乖乖跟着冬夏离开。
只是想到冬夏刚来,便得了太太看重,她昨天便与太太有过接触,太太却对她印象不深,于是便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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