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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工夫,容凌已经逐渐适应博物馆的工作,她虽然不是每天来得最早的,但的确是走得最晚的。
离开前,容凌会在博物馆内巡视一圈,确认今天没出什么问题。
今天也是一样,只不过突然多了个人。
“看得出来容小姐很适合这份工作。”站在她身旁的唐酥道。
容凌挑了下眉头:“那还是得感谢唐小姐给的这个机会。”
唐酥平时公司的事很忙,鲜少会到博物馆来,上一次也不过是为了替容凌救场,之后便匆匆今天。
现在,自己已经小有名气,不用再担心受制于人,是时候兑换和唐酥的承诺了。
容凌没有保留,告诉唐酥自己和千乘绘之间的交易。
“原来如此。”唐酥若有所思,“看来千乘绘果真很精明,找容小姐这样一个诱饵,当然不会出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猜千乘绘现在一定取消了和你的交易,对不对?”唐酥勾起唇角,“还真是让人遗憾,布下陷阱的人竟然先被诱饵蛊惑。”
她似乎太过了解千乘绘,容凌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猜的。”唐酥耸了下肩,半真半假道,“难道容小姐就不好奇我和千乘绘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不是很感兴趣。”容凌想了想,诚实回答。
“你就不怕她说不定是暗恋我,对我余情未了因爱生恨,才想到用你来报复我?”
……
除了唐酥自己,谁会有这种奇怪的脑回路?
容凌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唐酥走上前,逼近了几分。
容凌说不出原因,这不过是她脑海中下意识的想法。
她想要后退,却刚好抵上身后的玻璃展柜。
莫名的,容凌开始双腿发软,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不对,自己明明已经戴了信息素阻隔器,闻不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更不可能产生反应。
容凌这才想起,上个月这时候,似乎正好是自己的发/情期。
omega的发/情期并不稳定,只经历过一次的容凌差点忘记这件事。
“你……”容凌的嗓音带上一丝颤抖,“走开。”
唐酥眉头一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发/情期到了?”
容凌没有否认,她死死咬住下唇,体内似是有岩浆翻滚般炽热,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她的面色逐渐红透,就像是被煮熟的虾。
“你看起来很难受。”唐酥的声音再次响起,轻飘飘地恍若隔着云端,“需要我帮忙吗?放心,只是短暂标记。”
同样的话语,容凌似乎在哪里听过。
她逐渐站不稳,蜷缩到角落。
“容凌?”唐酥低头,抓住她的手腕。
“不、不要。”容凌忙摇头,“你先出去,我带了抑制剂,休息一下就好。”
接着,她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气,接着是唐酥离开时的声音。
容凌死死咬住下唇,试图扛过去,浑身却止不住开始打颤。
她的头一阵阵发晕,如果真的能昏睡过去倒还好,每一寸肌肤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容凌,自己在渴望着什么。
容凌是骗唐酥的,她是一个惜命的人,医生说不能抑制剂,她就没打算用。
然而眼下,容凌不得不翻开随身的斜挎包,如同瘾君子犯病时疯狂寻找抑制剂。
然而她思绪恍惚,好半天也没摸到抑制剂在哪里,她气得将包倒过来,里面的东西尽数落到地上。
纸巾,唇膏,耳机……还有抑制剂。
容凌眼前一亮,就像在沙漠中行走的人看见绿洲,忙朝它伸手。
这时,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一亮,弹出千乘绘的消息:“下班了吗?我过来接你。”
容凌动作一顿,短暂几秒的迟疑后,她拿起手机。
“喂?是下班了?”千乘绘接起电话上,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然而当她听见电话对面容凌的声音,顿时面色一变。
“千……”容凌有些快说不出话,她的嗓音压抑着呜咽的哭腔,“你快、快点过来。”
千乘绘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让司机加快速度,一边在电话里询问容凌的情况。
“我还好。”容凌吸了吸鼻头,说出自己的楼层和方位。
她坐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膝盖。
起初,容凌还能和千乘绘的说话,逐渐,她连手里的手机都快要拿不稳。
“啪嗒”一声,手机落到地上的声音传来,千乘绘的面色彻底沉下来,催促司机:“再开快些。”
原来发/情期无法抑制的感觉就是这样,容凌只觉得骨骸里就像是有蚂蚁在叮咬,叫她痛不欲生,整个人被折磨得不停出汗,泪水不受控制地流。
容凌熬得活活快要晕过去时,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倒在地上的她被千乘绘动作轻柔地扶起来抱在怀中。
“你怎么才来?”容凌双眼通红,嗓音也是蔫蔫的,浑身虚弱无力地依靠着千乘绘。
千乘绘感觉有什么东西打湿自己的肩膀,她低头,竟然是容凌的眼泪。
兴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容凌难为情地抹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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