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这副清冷的模样,越发让人心痒痒。
男子清了清嗓子:“在下姓冯,单名一个简字……”
“哦?”容凌瞥了他一眼,“那你有什么病?”
男子一愣,没想到她竟问得如此直接。
他唇角的笑意有些挂不住:“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姑娘聊聊。”
“没病就出去。”容凌手指指向大门口,“不要劳烦我做生意。”
她几次三番,冯简面上终于绷不住:“好你个不知高低的妇人,本公子愿意到你门上来,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不等容凌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悠悠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想不到堂堂知府公子,便是这般对待百姓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循声望去。
容凌也不例外,她顿时诧异地瞪大眼:“荣……清沐?”
清沐,正是荣青杉的小字。
容凌万万没想到她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扬州城中。
自从上次二人分别,容凌定居扬州城后,便用荣青杉送自己的信鸽给她报了信,告知她自己眼下的处境,是以荣青杉能够一眼将自己认出来并不奇怪。
不过此举只是为了让荣青杉放心,没想到眼下她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荣青杉一如往日,依旧是一身竹青色长袍,言谈举止间皆是风度翩翩,将故作风雅的冯简衬托得如同东施效颦。
她走过来:“是我来迟了,叫娘子受了委屈。”
“娘、娘子?”这下,不止是容凌,冯简也难以置信地开口,对身边的王五斥责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女人是寡妇的吗?”
冯简原本就是以为容凌孤身一人好欺负,要是叫他爹知道自己调?戏有夫之妇,定然能将他的腿给打断。
再一看这荣青杉周身贵气远远压过自己一头,冯简就算是个草包也知道先敬罗衣后敬人,有些局促地收起扇子。
“叫二人误会了。”荣青杉温声道,“在下乃京城人士,我家小娘子前些日子不久和我闹脾气故而远走,现在才好不容易找到。”
说罢,她又扭头朝容凌看过来:“不知娘子近日过得可好?”
容凌心知她是替自己解围,再者若自己当真与知府公子起了矛盾,闹到上头,难免会叫人察觉。
民不与官斗,再者为了不让苏栩栩发现自己的踪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凌轻哼一声,故作别扭地别开眼不看荣青杉。
冯简这个草包老实了,王五却仍不甘心:“怎么可能,我明明打听过……”
“我家娘子脾气大得很,既然生气,自然不会对外提起还有我这个相公。”荣青杉微微笑道,“相信她的脾气,诸位也领教过。”
此话一出,王五想起自己前些时日被揍的经历,顿时浑身颤了颤。
他仍然不肯善罢甘休:“那我不管,你家的娘们儿拐走了我手上的小丫头,该赔钱就赔钱,不然将人还回来。”
“是吗?”荣青杉指了指角落里的艾草,“不知你说的可是这个小姑娘?”
在场的人没有谁否认。
荣青杉从容不迫道:“虽然在下今日才赶到扬州,不过相信我家娘子心善,定然不会做出强取豪夺之事,其中必有原因。”
“既然知府公子在此处,不如劳烦您替我家娘子和这人之间做个论断可好?”
荣青杉不愧是朝堂上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好手,明明对眼前的情况知之不多,她一开口却无形中将冯简抬到高位上。
冯简平日里家教甚严苛,动不动就因为犯错被家法伺候。
因此,扬州城的贵公子圈里他是最没脸面的那个,故而才和王五这等捧臭脚之人厮混到一起。
眼下听到荣青杉这番话,冯简心潮澎湃,跃跃欲试,对二人展开询问。
渐渐的,周围还有老百姓凑过来围观。
冯简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一番问询之后,听见艾草说王五逼她做的坏事,瞬间正义感附身,做出判决,断定艾草就应该跟在容凌身边。
周围的老百姓看得过瘾,纷纷拍手叫好。
冯简更是热血澎湃,扭头看向王五:“至于你,随我到衙门走一趟。”
王五万万没想到自己是打算借刀杀人,却遭到了反噬。
他顿时变了脸色,额上虚汗冒出来:“冯大哥,你听我说……”
“住嘴!”众目睽睽下,冯简哪里愿意和他牵扯上关系,“我可没你这样的兄弟。”
说话间,冯简身边跟随的侍卫便将王五拖走。
眼看着一场闹剧解决,围观的百姓也跟着散去。
容凌这才带着荣青杉到了后屋,给她倒了杯茶:“清沐怎么突然来了?”
况且,她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到江南,就不怕被苏栩栩的人察觉?
“放心……”荣青杉自然猜出她的疑虑,“陈将军替我安排了个新的商人身份,只要我自己不说,没人发现得了。”
至于容貌,更是简单,荣青杉一路易容,唯独到了扬州城中,她却只想让容凌一眼认出自己,故而有些心急地没有易容。
容凌点点头:“那你日后打算怎样?”
荣青杉反问:“阿凌可知近来朝中局势如何?”
容凌摇摇头,听见荣青杉娓娓道来:“苏贵妃自上位后,就一直扶持苏姓一族,且前不久她诛灭叛军所有人,在朝中更是声望有佳,现在已经没人会忤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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