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轻笑出声。
确认过眼神,她亲爱的迈克,真是一位信任(专坑)弟弟的好哥哥。
“我觉得不错。小福尔摩斯先生的口风很紧。”
玛丽煞有介事地回答,“具体日期看您的安排,不如在您下次去美国出差时顺路去教堂。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明顿先生的婚礼或许该在玛丽小姐之前,您认为呢?”
迈克罗夫特秒懂为什么要区别先后顺序。
两人很快就出发回英国,前往约克郡福尔摩斯老宅。
玛丽身着女装登门拜访,而这次家庭聚餐歇洛克不来。换言之,倒头来只有歇洛克对他哥哥婚事的内情一无所知。
明顿先生迎娶在前,也就不会暴露玛丽的真实性别。
歇洛克受邀成为特殊婚礼的证婚人,他的内心必然被雷劈成目瞪口呆状,但还要努力保持微笑祝福的表象。
迈克罗夫特颇为期待弟弟的反应,想到傻弟弟的纠结是能为他提供一点点小乐趣。
“您的提议非常好。”
迈克罗夫特还是象征性地维持着职业操守。“罗曼夫人已然去世。明顿先生,您即将迎娶的是尼埃莫女士,可以吗?”
尼埃莫,听起来极不常见,像是随口胡诌的姓名。
其实不难猜测,将罗曼(Romain)的拼写倒过来,尼埃莫(Niamor)也就应运而生了。
玛丽看着迈克罗夫特主动完善明顿先生的婚礼细节,非常满意地点头。
“您起得名字很棒。尼埃莫,她与罗曼夫人有着几乎一摸一样的容貌。波士顿见过明顿与罗曼的人不少,或是会传出一些浪漫传闻。比如丘比特将尼埃莫派来人间,让她与明顿先生重续前缘。”
某种意义上,罗曼夫人真就是「掉毛老丘比特」一手创造的人物,但马修和尼埃莫没有关联。
迈克罗夫特想到马修阁下,还是打消了给他发婚礼邀请函的冲动。不论哪一场婚礼,都不适合让如今的马修参加。
或许,等到马修将来真的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钓鱼退休老头,是能向他表达一些谢意——感谢他曾经无意中创造了机会让一对情侣相识。
两人议定此事,慢慢走回木屋。
末了,迈克罗夫特仍旧坚持要仔细玛丽的左脚。
不是他草木皆兵般过度小心,而是谨记一点——玛丽的嘴,骗人的鬼,有的关键原则问题他必须要亲手验证才行。
玛丽配合脱去鞋袜,任由迈克罗夫特上手检查,一脸‘我童叟无欺,诚实可靠’的表情。
「你,还敢自认诚实?」
迈克罗夫特瞥了一眼地上的滑雪鞋,轻轻戳了一下玛丽的脚心。
他的记忆力非常好,没有以前明顿先生穿几码的皮鞋,而地上的这双滑雪鞋却是小了好几码。
除非玛丽掌握缩骨神术,只剩一种解释,以往她是精心伪装欺瞒真实尺寸。
玛丽下意识地脚指微微蜷缩,但非常完美地维持住了云淡风轻的表情。
不痒,她才没有因为被戳了脚心感到有点痒,不能让迈克罗夫特发现她这一身体上的弱点。
“你看什么呢?”
玛丽理直气壮,“我有喜欢穿大码鞋子的喜好,不行吗?”
“可以,你当然可以那样做。”
迈克罗夫特语气柔和,然后乘其不备挠了挠玛丽的脚底,就见她嗖地一下收回脚。
果然如此。
迈克罗夫特确定刚刚自己没有感觉出错。
当下,他居然还彬彬有礼地明知故问,“亲爱的明顿先生,您是不是怕痒?”
“我才没有。”
玛丽斩钉截铁迅速否认,像她这样气场二米八的帅气人类怎么可能怕痒。
“是吗?”
迈克罗夫特笑了起来,“我发现您也会不够了解自身。实践出真知,不如我们再试试?我愿意帮助您更了解自身,您觉得呢?”
玛丽起身就逃,难道她会乖乖地坐着被人挠痒痒?“等您追上我再说吧。”
度假屋内,火烧木柴噼啪作响。
一场追逃战忽而触发,从屋内跑到屋外。不知何时,雪地上一追一逃的两人居然幼稚地你扔一个我反投一个,是打起了雪仗。
一时间,雪球乱飞,好不热闹。
此时,山间也飘荡起一阵温柔春风。四月里,春风终是吹入了冰封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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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夏日走向尾声。
一艘船从纽约出发驶向波士顿港口。
歇洛克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天际海鸥,心情却有些起伏不定。
两周前,他抵达美国,接手了迈克罗夫特介绍的棘手案件。在一番斗智斗勇后,找到了连环纵火的凶手。
凶手被擒,案件真相大白,侦探就该回家了。
偏偏,歇洛克在回国前接到一封电报。
迈克罗夫特前天居然也到美国了,人在波士顿,请他务必绕道去一趟。
能有什么要事呢?
歇洛克直觉会发生一些怪事,用最近阅读的东方书籍中的俗语来形容——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不不,不太妥当。
歇洛克摇了摇头,他还是没有熟练掌握另一门语言,是错误使用了俗语。
哪怕迈克罗夫特是老奸巨猾的黄鼠狼,但他怎么可以对号入座自认是傻乎乎待宰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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