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客房内的食物是由同行管事准备,背叛最可能出现在自以为关系亲近的人之间。
“上帝啊!”
佩奇岛主猛地站了起来,“有一就有二、三、四,也就是说古堡里活着的这些人之间,还有可能潜伏着另一个或几个凶手?”
玛丽点头,”恭喜您,答对了。我想管控水源与食物也是当务之急。”
古堡管家在一旁说,“厨房与水井一直有人彻夜值班。该是好消息,没听说出现任何异常。”
玛丽也认为会暂时不会出现无差别毒杀。海岛上一环接一环的死亡事件,没有采取最简单粗暴的谋杀方式,这些凶杀案是在传达某种特殊意义。
“佩奇岛主,您对裘德医生了解多少?您之前说两年前去过德国,裘德医生又是什么地方人?”
被问及自己的主治医生,佩奇岛主后知后觉地发现竟然说不出太多情况。
“裘德是奥地利人,我们于两年前在德奥边界上认识的。那之后,他接手了对我的治疗。”
莱·裘德,今年51岁,在奥匈帝国的一家小医院任职。
佩奇是误打误撞,在一个大雨天躲雨时敲响了小诊所的门。
“裘德的医术在我看来不错,但他工作的诊所名不见经传。我和他接触不满两年,从一开始就认为他是很容易博得人好感的医生。”
佩奇岛主回忆,“我也问过裘德,凭他的本事为什么不去大医院?但裘德说习惯了悠闲的生活。我以为,那是人各有志。“
问题在于,是哪一种「志向」?
比起忙碌的医院,私人诊所的空闲时间多。
从客观角度,不论是什么样的时间管理大师,必须要有一定的空闲。而布置越复杂的杀局,耗费的精力就越多。
裘德医生究竟是不是幕后操纵者?
海岛上,其余的幸存者中是否潜藏着未被发现的凶杀案同伙?
话到此处,佩奇岛主想起一些从前不曾留意的事。
”对了。明顿先生,您曾经抓获黑乌鸦连环杀手的报纸,也是裘德让我看到的。其实,我对凶杀案不敢兴趣,和裘德聊起德奥新闻时,偶然才知道了那些凶残的案件。“
玛丽却非常肯定不认识裘德。再询问佩奇岛主此人的外貌,更能进一步确定不曾与裘德有过面对面的接触。
一切回到了初始点,为什么要制造接连凶案?
迄今为止,三波遇害者的被害方式并不相同,幕后凶手究竟想要做什么?
今夜难眠。
过去的24小时之内,11人先后遇害。
飓风将至,无法确定外部船只能否按时返回小岛。若隐若现的死亡威胁笼罩在古堡之上,投下了一地恐慌暗影。
即便如此,还是要积极面对。
一间一间房的搜查,查明皮划艇上的第八人是否偷偷返回小岛藏了起来。
玛丽将皮划艇与十四条断臂搬运到古堡一楼。
刚刚她询问过了科林的女伴,对方坦言昨夜其实是一场七人同室的多人运动。
芭比夫人有特殊喜欢,喜欢围观男人被虐。瘦弱的弗格森就是被虐的对象,其背部有着不少旧疤痕。
这可以解释弗格森除掉芭比夫人的动机,但为什么要砍下皮划艇其他人的手臂?
弗格森是不是与一个人做了交易?一点都不熟练,但还是要进行肢解他人手臂,而且冒险将皮划艇划回小岛。
玛丽看着排成一排14条的0.5米手臂,而这艘皮划艇是长4米,宽0.75米。
这几个数字间存在某种关联吗?布置如此的诡异肢解现场,到底表明了凶手什么样的犯罪心理?
难道这艘皮划艇有特别之处?但使用说明书从垃圾桶里被翻了出来,上面没有特殊标记。
将皮划艇的外皮层剪破,试图寻找是否有特殊物品被故意藏在了皮艇骨架与外层皮之间。
然而,还是没有特别发现。
外皮层之下,只有皮划艇的原装骨架。骨架大体结构成「目」形状,两根竖杆与四根横杆。
四根横杆间距为1米,是成均匀分布。
此时,玛丽看着皮划艇的骨架结构,再看了一眼断肢,总觉这个场景有点莫名熟悉。
*
五楼,藏书室,灯火通明。
迈克罗夫特绕过了宗教类书架。
如果此前是只看到死亡事件的表象,它不是要表达某种宗教意义,那又会表达什么?
假设幕后黑手就是裘德,他向佩奇岛主提起了明顿先生的柏林破案旧事,也向管家提到了小灰狼与大红帽的住宿安排,那么有没有可能杀人动机与明顿先生相关?
如此一来,线索不该是宗教类书籍,而该藏在数学类书籍之中。
因为关注明顿先生的人,势必了解这位在数学界似流星划过。绚烂却令人惋惜,其没有再持续数学研究。
Well,这里的数学类藏书真是令人惊叹!
迈克罗夫特仰头,看着整整齐齐的三排大书架,上面含括了多种文字的数学类藏书。竟然有七分之一,是他没有在外见过的。
左侧书架,赫然有一本《缀术》。
这是来自东方的数学论着,其着者为南北朝时期杰出的数学家祖冲之。
《缀术》据说在北宋时期已亡佚。没有想到会在七百年后,欧洲之侧北海小岛上看到手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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