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此推论,他入葬的墓地也遭到了骚扰,盗尸贼正好顺手牵羊把苏珊的尸体给偷走了。
“您说得对!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玛丽似乎恍然大悟,“想要找回苏珊夫人的尸体,先要去弄清楚沃勒·雷吉都得罪了什么人。太好了,我们现在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了。”
所以说,罗曼夫人,你从一开始是为了调查沃勒来的吧?
玛丽微笑,像是为调查方向而愉悦,丝毫不露半分怀疑的情绪。“不如明天上午就去拜访沃勒的父亲,还有他的未婚妻家。愿上帝保佑,我们能所收获。”
“好。”迈克罗夫特也保持着微笑。
随后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不由歉意地说,“看我,居然忘了一点,都还没说好此次委托的费用。”
“哦,您客气了。”
玛丽彬彬有礼地说着,“按照市场价来就好。我被您与苏珊夫人的友谊深深触动,绝不会因为几英镑的差价就甩手不干。”
钱,重要吗?
玛丽不会视金钱如粪土,但今夜压根没有考虑委托费的事,有比之更重要的存在。
——正是眼前的罗曼夫人,这是一个有秘密的人。而她恰好有空闲,不如就探一探这个秘密。
于是,两人极快地商定了委托费,随后约定了明天上午去调查沃勒的具体时间与方式。
这就在酒店门口分别。
玛丽目送罗曼夫人离开,转身走回酒店。可以确定,之后的美国生活不会无聊了。
马车上,迈克罗夫特闭目小憩。
他可以肯定明顿先生已经有所怀疑,对方绝不会相信罗曼夫人只是一位简单的法国富商遗孀。
怀疑就怀疑吧。
想要找一位合作者,难免要被对方怀疑一点什么。
迈克罗夫特在日常问候马修阁下搞的人物设定后,第一次给出正面肯定。反正罗曼夫人是法国人,与英国伦敦没有一英镑的关系。等美国事了,将来……
将来太远,谁也不能保证算无遗策。
第二天的太阳却很快照常升起,十一月的寒风抵挡不住调查者的步伐。
有关沃顿·雷吉,玛丽将已知情况都说了出来。
“昨天去看房,不巧遇上了老雷吉与老皮特的争吵。沃顿的未婚妻家被砸了,我觉得有必要问问具体损失。”
说是说询问财产损失,主要不是看砸坏了什么,而是看有没有物品丢失。
从盗尸到砸房,必须要警惕有人打着报复的旗号,暗中是别有用心借机顺走什么。
迈克罗夫特前来波士顿,与其说要找尚不确定的线人,更要找对方没能发出的线报。
说回此行美国的008号任务,他主要负责处理某些庞杂的信息,还有补足断裂的情报网。
此次,涉及沃勒·雷吉,起因是他在纽约时曾经无疑间透露,参与到了一件大事中,而他并不想做下去。
什么大事?尚不明确。
交涉者尚未来得及更深接触沃勒,沃勒就因可kai因过量死在了酒吧后巷。
只能确定一点,沃勒之死与金钱有关。
这却是一条过于宽泛的线索。
人活于世,谁敢保证和金钱没有丝毫关联?
眼前,沃勒的未婚妻贝拉也提起了钱。
“你们看到了,因为沃勒得罪了人,我的家里被乱砸一通,父亲的钱箱被洗劫一空。”
贝拉神色郁郁,当听说有人来调查死去的未婚夫,只剩下一身疲惫。
贝拉叹气说到:“十个月前,沃勒去了纽约。起初三个月还挺正常,他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我,但后来半年,我们一次都没再见过。金钱会改变一个人,其实即便沃勒没有去世,我也打算在下个月圣诞提出解除婚约。”
为什么选圣诞节?
因为贝拉一直约不到和沃勒面谈的机会。恐怕只有圣诞,沃勒才会回波士顿。
令人没想到的是,沃勒的身体千疮百孔,他提前死在了纽约。
玛丽与迈克罗夫特在贝拉家走了一圈,前天夜间的打砸痕迹尚未清除。
贝拉的父亲老皮特故意留着一团乱的痕迹,这些都是证据,证明他家的损失应该由沃勒家给以赔偿。
不论初衷,这些痕迹表明前夜的打砸毫无章法,没有违和感,不是特意冲着什么去的。
“除了钱箱,还有别的损失吗?”
迈克罗夫特询问着贝拉,“比如沃勒从前送给你们家的东西,有没有被损毁或是丢失了?”
“沃勒的礼物?”
贝拉嗤笑摇头,“您想多了。在没有获得那笔见义勇为的赏金前,他送不出贵重礼物。我们之间只有一些食材、鲜花的礼物往来。在他获得谢礼金后买了房,不多时就去纽约炒股了,更是没有给我家送过什么礼物。”
“什么都没有吗?请您仔细想一想。不论多小的东西,只要您还保存着,一件都不存在吗?”
玛丽环视一圈,贝拉家与沃顿家的经济状况相近,前提是沃勒没有获得那笔谢礼金。
虽然她不觉得未婚夫一定要为未婚妻置办点什么,但获得了一笔额外巨款,难道沃勒一件礼物也没买给贝拉吗?
可别忘了贝拉刚刚的话,沃顿去纽约的前三个月,两人还是保持着正常交往。
贝拉正要肯定地回答没有,想起了一个小玩意。“是的,有一件。请等一等,我得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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