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倒吸一口凉气,扑通跪倒讨饶,吓得眼中都蓄上了泪,只觉得郡主是着了那人的道,被他骗了真心、执迷不悟了!却万不敢再提一句丁其羽的不是。
赵恬然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眸中神色非常复杂。喜欢…?赵恬然甩了甩脑袋,将她从未深思、也不想去深究的问题抛出了脑海。
……
第四日清晨。
“皇嫂!”因为母皇交代的事务而忙碌了好几天的段霁茵终于得空来到蔚澜宫,发现忆然正独自坐在寝殿外的秋千上,段霁茵眼前一亮,两步跑上去,新奇地摸着秋千酸酸道,“好漂亮的秋千!是皇兄做的吧?好偏心~就只疼皇嫂,我都没有!”
“阿茵?”段霁茵走到近前,忆然才发现她来了,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小姑娘跳到忆然面前,发现她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衫裙,关心道:“皇嫂,阴冷天气,你怎么穿这么少坐在这里发呆啊?”又踮起脚左顾右盼,“皇兄呢?去哪里了?刚刚我去偏殿都没找到人,还以为她过来你这边了呢。她也真是,任由你这么不注意身体!冻坏了还怎么好好成亲呢?还怎么生健康活泼的小侄女儿呢?”
段霁茵一通碎碎念,如果是从前,后半句一定会将忆然说红了脸,今日却只引得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眼中漾起一丝委屈的微澜。段霁茵并没注意到,她往殿内唤道:“玉蕊?”
见玉蕊赶紧从寝殿之中跑了出来,段霁茵问:“玉蕊,今天天气阴冷,你们怎么能让皇嫂穿得这么少呢?”
赵忆然摇头:“阿茵,我不冷的。也不怪玉蕊她们,是我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的。”语末不自觉又带上了一声极轻的失落叹息。
段霁茵终于察觉到皇嫂的不对劲:“皇嫂?你怎么了?”她认真观察了一番忆然的表情,这才发现皇嫂面容憔悴,眉目间尽是伤情,眼角还留着隐隐的泪痕,段霁茵凝重了表情,“怎么回事啊?”
忆然只是摇摇头,那种夹杂着牵挂思念的酸涩委屈之感就要从心底爆发出来。
问不出来,段霁茵着了急,赶紧问玉蕊:“玉蕊,皇兄和皇嫂怎么了?是吵架了吗?”怎么自己才去忙几天,皇兄就又闯了大祸啊?!
玉蕊一听,毫不犹豫,立刻替她们公主控诉道:“琅寰王殿下、他…他出宫去陪郡主了!”本就非常心疼自家公主的玉蕊直接就把丁其羽出卖了。
“郡主?哪个郡主?”段霁茵思索片刻,瞬间瞪大了眼睛,“刁蛮郡主?!皇兄疯了吧!”
“对!就是赵恬然郡主!而且已经好几天了!殿下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就算是回来了也和公主说不了几句话,在外面和郡主就是到处游山玩水!”玉蕊说着,也带上了哭腔,这几日看到公主偷偷抹泪,她就也忍不住落泪,“公主这几日为了他…都消瘦了不少。”
赵忆然心里一惊,急忙阻止道:“玉蕊,不要说了。”
段霁茵听罢,胸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皇嫂你别担心,霁茵给你撑腰!”挽起赵忆然的手就要拉着她去找某人算账,一边还愤愤不平暗骂着,“皇兄真是疯了,那个刁蛮女人有什么好的?!放着这么好的忆然姐姐不陪,去陪她?!”联想到皇兄家里的四位夫人,段霁茵在心底把丁其羽想象成了一个花心大萝卜,骗了心就跑那种!
赵忆然赶紧拉住她:“不是的!她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不能去…”
“为了你?”段霁茵完全不能理解,为了皇嫂去陪别的女人?!段霁茵在忆然身边坐下,丁其羽做的秋千上并排坐两位体型纤细的姑娘是绰绰有余,“皇嫂你说说,什么叫做为了你?”
赵忆然只能将丁其羽去找郡主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段霁茵。
“原来是这样…”段霁茵心中的不平愤慨消减了不少。可还是对琅寰王哥哥很是不满,就算为了正事才努力与刁蛮郡主和好,回来蔚澜宫之后也应该好好哄着皇嫂,而不是对她不闻不问刻意疏远嘛!笨!
又是一声轻叹,总喜欢将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的忆然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所以…不能怪她…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太、太小家子气了。”
“怎么能怪皇嫂?”段霁茵拍拍忆然的手背,“只能说明你是太爱琅寰王哥哥了。这你要是都不吃醋,她才该难过遗憾呢。”
被小姑娘直白地点破,赵忆然一下子红了脸:“我…”
段霁茵指了指自己的大眼睛:“皇嫂不要掩饰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皇嫂的心思和情谊,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就只有皇兄那个笨蛋后知后觉而已。”小帝姬挺直了腰板保证道,“放心,今晚上等那个混蛋回来,阿茵帮你敲、打、敲、打、她。”狠狠敲打!
“不、别,不能怪她。”其羽本就没错,这样说出来也太羞人了…
“放心放心,都交给我!”段霁茵不让忆然反驳,转而提议道,“既然是这样,现在呢,咱们就先不理她了。皇嫂,她们玩她们的,咱们也出去转转吧?玉棠城里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应该都没逛过吧?阿茵带嫂嫂去玩!出去散散心,把一切的烦恼都忘掉!”
“可是…”
段霁茵摇着赵忆然的胳膊撒娇道:“阿茵最近好多事务,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皇嫂就当陪陪我,出去走走嘛?”笨笨的琅寰王哥哥不在,段霁茵正好不必费尽心思撮合她们,可以好好游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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