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竹漪没有绷住平静的表情,秀眉皱了皱,内里的锦被早被她揉成了一团乱麻。丁其羽瞧见竹漪小皱眉的动作,立刻不敢乱动,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竹漪睡梦中的条件反射。等了片刻,确认竹漪没有被自己弄醒,好久没有见过这么“不具攻击性”的竹漪了呢。丁其羽小声宠溺道:“我的竹漪累了,我明天再来当靶子…你如果愿意,我想一辈子给你当靶子,试针、练鞭,都可以。”说完,舍不得离开的丁其羽得寸进尺,俯身下去屏住呼吸印上了美人的双唇。
装睡的人儿心里一颤,实在没忍住小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次,丁其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疑惑,再起身来瞧,发现床上的人儿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绯色。丁其羽恍然大悟,竹漪是在装睡!“窃玉偷香”成功的丁其羽抿着嘴巴好不容易憋住偷笑,认定了竹漪肯定因为某些原因不敢或者不想面对自己,肚子里冒出了汩汩坏水儿,也完全忘记了昨天才被惩治过,大着胆子又上了手,大手抚上人家的侧脸,直接滑到到那雪白的脖颈,然后,挡开了碍事的锦被,果然摸到了竹漪光滑的香肩…
微凉的手就这样特别坏心眼地若即若离、又缱绻缠绵、带着无尽的挑逗和调戏在自己肌肤上游走,乐竹漪早就忘了呼吸,一颗心悬得高高的,全身都敏感紧张了起来。她可不知道丁其羽已经识破了她在装睡(主要没想到某人坏水儿犯起来胆子这么大),只道臭木匠是色胆包天,竟然趁人之危!趁着自己睡着了,就对自己又摸又亲、占尽了便宜!天知道乐竹漪现在有多么想反手一掌把这人拍晕在床上!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亲密动作、那一个吻,又勾起了她源自内心的激动紧张…
正兀自紧绷心弦的乐竹漪感觉胸口被子一松,条件反射一般把被子死死捉在胸前。
丁其羽心下好笑不已,捉得这么紧,啥也看不见呢…虽然没有窥见一丝的春光,丁其羽却也从那白皙如玉的香肩,想起了曾经看见过的绝美风景,心里同样是咚咚直跳,不过,机灵的她见好就收。掀开被子只是逗逗竹漪而已,要是真与竹漪较劲,竹漪知道自己装不下去、就一定会恼羞成怒,到时候,怕是左手都保不住!
丁其羽恋恋不舍收了手,瞧着满脸红晕的人儿,像个痴汉一样弯下腰去在美人的脖颈间嗅了一口馨香,还留下一个轻吻,就飞快撤开、起身“逃跑”,不给竹漪留下一点逮住自己狠狠教训的机会。出了门,脸上憋住的笑容才终于完全爆发了出来,回味着鼻息间唇间的馨香甜软,几乎是哼着小曲儿离开了院子。搞得门口的护卫都以为她们主子今天被颜真姑娘下了“蠢”药、变成傻子了。
而屋内,被吃了豆腐的乐竹漪从床上坐起,脸上已经烫得不成样子,一手用被子护住胸口,一手摸摸自己的脸又触触脖颈,羞恼道:“可恶!以前怎么没发现臭木匠不仅混蛋、还是个大色狼的?!”说罢这句,乐竹漪又觉得不对,自己早都被她偷看好多次了,“一直都是大色狼!”乐竹漪骂完,侧身倒入被窝,又一次将发烫的脸埋深深埋进了被子里。
……
接下来的几日照常,恪兄在精神上已经完全清醒,身体却还是非常虚弱,无法独立活动。他亲口问了竹漪的名字,丁其羽自然是又一次大大吃了醋,幸好竹漪似乎没什么心思对他热情,只是简简单单回答了一句“颜真”。也对,在竹漪眼里,恪兄只是她治疗的病人而已,这么想着,丁其羽自己也找到了一些安慰。
丁其羽小胳膊的银针毒退得也迅速,她很快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但每日去找竹漪当靶子的时候,无一日不例外、都吃了闭门羹,人家将门锁得好好的,理都不理她,丁其羽也没办法,只能放弃当靶子的想法,把重心放到了每日陪竹漪她们去医治恪兄的时间段上,丁其羽成功说服了玉姨、在她们二人为恪兄祛毒的时候也跟进去打(监)下(视)手,努力在心上人面前刷着存在感。虽然竹漪还是对她一片冷淡、爱答不理,甚至总是时不时惩治她一下,但是丁其羽能感觉到竹漪正在一点点地接受、习惯自己的“重新出现”。
丁其羽工作休息之余总会抽时间陪陪三位夫人,这日午后,正好到了小少女这里,才与小少女聊了没几句,就听见外面传来噼啪的鞭声。
晨露居距离竹漪的院子很近,丁其羽还没来得及说话,莲儿倒是抢先开口了:“是颜真姐姐在练鞭子呢!”莲儿脸上露出了羡慕钦佩的表情,“我前天早上好奇,去看了一次,颜真姐姐的鞭法真的好厉害!”颜真姐姐那样又懂医术、又会武功的出色女子,臭阿羽是怎么找到的?
丁其羽对千翎离火的声音太熟悉了,当然知道是竹漪在练鞭子,时隔一年多又再度听到这鞭声,竟觉有几分感慨怀念,不过……颜真姐姐?才几天呢,就这么熟啦?莲儿真是与生俱来地惹姐姐们疼,看来她三两下就和竹漪搞好关系了?“她每日都会练鞭吗?”丁其羽问道。
“对啊,不过今天早上没有呢,看来是挪到这个时候来了。”莲儿瞅着丁其羽的脸,就像是想瞧瞧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惹人喜欢了?是不是该请个厉害的算命先生来给阿羽看看相,然后把这人以后还可能遇到的烂桃花给改了呢?
“呵呵,说得我都想去看看了。”丁其羽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小少女在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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