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因为有丁其羽的气息包裹,可以说是傅如清十几年以来睡得最安稳香甜的一觉,虽然身上好多地方都有些酸痛,但精神上的疲惫已经完全扫去,赖床也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傅如清乖乖回答道:“要起了…”
小女孩般的柔顺可爱让丁其羽喜爱极了,立刻笑道:“那好,我的清儿要起了,我先穿好衣服,就来帮清儿。”
“嗯。” 虽然让丁其羽帮忙穿衣服有些害羞,但傅如清就是十分贪恋她这样的宠溺迁就,所以果真听话地等着她来帮自己。
丁其羽下床快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将银粟昨夜便替傅如清准备好的衣裙放在床边,自己也坐在床上小心捞起了被窝里的清儿,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
傅如清这会儿坐起来才感觉到腰腹处的酸胀是那样明显,下/身的私密处也疼痛难受,她小声地吸了一口气,还是被丁其羽听见了,丁其羽搂紧了她关切道:“怎么了清儿?”
明知故问,要不是她昨夜那样欺负自己,身子怎么会这么难受的…傅如清如是想着,心里有些小羞恼,红着脸小小地嗔了一句:“都怨你…”
一个平日里那样清冷淡然的女子,只会在你面前露出了她全部的小女儿娇态,这是多么的幸福难得。丁其羽听到这句娇嗔心头一悸,边儿都摸不着了,赶紧顺着她的意思哄道:“怨我怨我,我是大坏蛋,等清儿有力气了,我让清儿打。”
宠溺的语调说得傅如清心里一甜,抿唇露出了一个浅笑,小女孩心性冒了出来,拿出一点傅大小姐的架势,语气却是撒娇一般地仰头对丁其羽说道:“要穿衣裳~”要是让银粟等人看见他们敬仰尊敬的大小姐竟还有如此一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惊讶得嘴里都能塞下一整个鸡蛋了。
丁其羽得令,立刻替怀里的人儿穿起衣裙来,可是偏偏不巧,银粟为傅如清准备的这身衣裙,穿法可比昨日那身要复杂得多,丁其羽穿惯了男子的服饰,哪里会穿这复杂繁琐的女子衣裙,她只能东拉西拽地摸索行事,狼爪自然是不可避免地在这里摸摸、在那里碰碰。
傅如清最开始还在静静享受她的宠溺呢,但身上的敏感部位总被这人触碰到,愈发觉得不对劲,这人到底是在帮自己穿衣裳还是在占便宜?仰头瞧她的表情,又感觉她不是故意的,傅如清又羞又气,腹诽着这人昨夜脱起来那么熟练,现在穿起来就不会了…奈何傅如清浑身都没力气,更不好意思喊银粟进来帮忙,只能忍着羞恼让身后的人占尽了便宜,周身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只不过一心与衣裙作斗争的丁其羽完全没注意罢了,胡乱搞了半晌,才终于把清儿的衣裙穿好。丁其羽下床蹲在地上替清儿细细穿好了绣鞋,这个动作让傅如清顾不得方才的羞恼,心下升起了感动,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愿意在爱人面前把自己的姿态放到如此之低、给予如此无微不至的呵护呢?遇见她,便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惊喜和幸运…
傅如清忍着腿根处的酸软难受,被丁其羽小心扶了起来,借着身边人的力气,走到妆镜台前,又看着她在凳子上放了一个软垫,才让自己坐了上去,心头越发甜蜜,若是今后,每天夜里都能在她怀里入眠、每日清晨都能与她一起从梦中醒来,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梳妆打扮就不是丁其羽能帮上忙的事情了,她只能出门请银粟。
银粟已经侍立了许久,终于有人来唤,立刻行礼答道:“是…丁公子。”说罢便进屋帮忙去了。虽然她在心里已经把丁其羽认作了“姑爷”,但小姐没吩咐之前,她还是不能擅自改口的。
……
云舒客栈内是幸福溢满,镶城另一家大型客栈的后门处,傅盛傅家主的车马也如期到达。
傅澍早已等候在了车外,见傅家主下车,立刻迎上去恭敬又热情地行礼道:“舅父,几月未见,舅父更加英姿勃发了!澍儿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一切,就盼着舅父到了。”在傅澍看来,无论怎样,舅父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自己还是有很大希望的。殊不知他自以为是地在心中“内定”的妻子,已经彻彻底底属于别人了。
傅家主点头赞道:“澍儿辛苦了。”心里却在想着:澍儿这孩子心机颇重,他的那点心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对自己再是热情,都比不上如清一星半点的,如清,是不是也到镶城了呢?傅澍母子私底下干的许多勾当,傅家主早就洞若观火了,只是念及亲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傅家主还没来得及问,傅澍一边引着他走,一边禀报道:“清妹昨日便已经到了,她还没有什么动作,舅父大可以先发制人,矿场那边澍儿都知会好了,您随时可以过去看。”
傅澍的话,傅家主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还没有去过矿场?如清是有什么其他的考虑么?傅家主脑海里浮现出许久未见的、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倩然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其实,傅家主此行前来镶城,并不是来与女儿争矿场的,近来大乾不太平,生意上的烦心事数不胜数,他也愈发力不从心,越来越渴望重获那份父女之情。与那丫头争了好几年,回头想想,傅家的一切最终都会属于她,再争下去又有何意义?傅家主厌倦了这样父女相离相争的日子,不想再与女儿争了。可他平日里若是没有正事,又完全拉不下面子去清柳园看如清,所以傅家主来镶城,只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见见女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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