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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季平一边讲着国史书本上的内容,一边时不时看看云忆,那带着几分隐晦含义的眼神让云忆心下既厌恶又害怕,只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双手紧紧攒住裙角,躲避刘季平目光的恶意调戏。
    丁其羽见到这个情景,眉头紧皱,死死盯着刘季平,深怕他做出什么更加有损师德的事情,让云忆受了欺侮。不论是从朋友的角度,还是从对云恪承诺的角度,她都有责任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
    附近不少人看出了刘季平的意思,几个纨绔公子哥们笑而不语,不希望刘季平就做到这种程度,反而期待着一场更精彩的好戏发生。赵恬然在不远处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对刘季平猥琐的样子恶心不已,对云忆那软弱的样子也是嗤之以鼻。张知遥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偏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陆未明正撑着脑袋打瞌睡,陆未晞低头专心抄着她借来的琴谱,倒是都没有注意到这边。除了在做自己的事没看见的少部分人,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不敢当出头鸟,堂边侍立的青衣侍都是刘季平带来的,也自然不会说什么。
    刘季平果然没有让那几个想看戏的纨绔公子失望,上前一步点点云忆的桌子,说道:“我们常说‘读史以明智’,云小姐是吧?你根据我方才说的,起来说说你对我大乾开国圣君甫元皇帝的理解,他英明神武在何处?”
    低着头的云忆心里一颤,抬起头来就看到刘季平邪恶的笑,当着堂下那么多人,又不可能不站起来,无助地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眉头深锁的丁其羽,还是只得咬着下唇听话地站起来,小声磕绊地乖乖回答道:“甫、甫元皇帝知人善任,委以、委以贤者周阔重任,又、又提拔兵法宗师秦由朔…”云忆见刘季平越靠越近,心里的害怕愈渐放大,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嗯,说得不错,还有呢?”刘季平看着眼前胆怯不已的漂亮小姑娘,心下邪火越窜越高,其他的千金小姐们他惹不起,这云忆倒是再三查证都显示她没什么背景势力,也怀疑过她会不会隐藏了自己的背景,但是当朝年龄相符的、需要忌惮的贵胄刘季平都排除了一遍,没有叫云忆的,只能说明云忆根本没什么大背景,可能是拖了书院哪位司学的关系才入了主峰,可这一书院的司学夫子,他刘季平还没怕过谁呢。再加上云忆长相非常漂亮,性格又是个胆小懦弱的,受了欺侮也不会闹出去,刘季平越想越觉得不需要再犹豫,如果不从她这里揩油简直太亏了。
    “还有、还有…”云忆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她现在只想躲起来哭一场,一旁的小丫鬟只能愤恨地看着刘季平,替她家小姐着急不已,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刘季平目光里流出淫邪,摆摆手道:“别紧张,云小姐别紧张嘛…”说着,就向云忆探出了手。
    ☆、第64章 破色胆无意惹佳人(中)
    云忆往后退开,可是那只手还是向着自己过来了,不自觉抬手攒紧了胸前的衣襟,眼里蓄上了泪水,喉咙也酸胀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
    “先生!”丁其羽实在坐不住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喊了一声,“学生有疑惑想请教先生!”
    刘季平本来就做贼心虚,被这朗声一喝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般地缩回了手,反应过来才觉得非常不甘心,头转向丁其羽,心里狠狠咒骂着这个胆敢打断自己的人。
    眼中带泪的云忆看着站起来帮她的丁其羽,心里瞬间安定不少,甚至生出一种想躲在丁其羽身后的冲动,有些盲目地相信着,无论发生什么,这人都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丁其羽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她旁边快睡着的陆未明被吓了一个激灵,眨着睡眼迷茫地看着和刘季平对峙的她。陆未晞也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眼丁其羽后,目光又转向一脸不满的刘季平和都快哭出来的云忆,结合方才断断续续听到的话语,似乎懂了什么。几个想看戏的纨绔公子心下遗憾不已,皆是一副怏怏的样子。赵恬然皱了皱眉。张知遥回过头来,投向丁其羽的目光中闪过阴狠。
    刘季平很想发作,但是眼前这个臭小子是陆二少爷的伴读,那边陆小姐目光里警告和不悦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只得压制着怒火问道:“你,有什么疑惑?”
    丁其羽弯腰从几案上拿起国史书,从陆未明身后绕过,走到刘季平面前,强行插在了他和云忆之间,让刘季平不得不后退了一步。丁其羽指着国史书上的一处说道:“先生刚才重点讲了开国圣君战胜前朝亡国君主宏泽帝的原因,却没有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宏泽皇帝失败的原因,先生说‘读史明智’,学生才疏学浅、史书读得甚少,所以想请教先生,宏泽帝一生做得最错的事是什么,导致他最后落得亡国丧命的下场?”
    刘季平眼中闪过不屑:“哼,这还用问?宏泽帝昏庸无道,酒后误把贵人当贱民,出言侮辱前朝盟国的摄政王广贺王,广贺王从此怀恨在心;战时,初出茅庐的兵神秦由朔一腔热血投奔于他,却受尽白眼冷遇…”他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眯着眼盯着眼前这个少年。
    丁其羽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如此,先生说得对,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就敢出言不逊,更是对有潜力有才能、日后必成大器之栋梁视而不见。这样昏庸糊涂,落不着好下场也是应该的。”丁其羽合上了手里的书,朝刘季平虚行一礼,低着头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学生受教了。这确实应该让我们每个人都引以为戒,先生说是不是呢?”这一段大乾开国之初的历史正好丁其羽闲来无事当成小说读过,云忆的身份未明兄都摸不清,料想刘季平应该也对此有疑惑,就算云忆真的不是什么贵胄,以后她和云恪能不能成大器谁又能料到呢,借这段历史来警醒这个猥琐男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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