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
市川椿:“?”
他的意思不就是劝她去救人吗?
她把这一点归位他口嫌体正直,只好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来自未来的我还是不要过多地干涉历史为妙。”
两面宿傩抱着手臂,嗤笑着拆穿了在他眼中的自欺欺人:“你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种干涉了。”
但这句话在市川椿听来又是另一个意思。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宿傩哥为了劝她去救人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他这话确实有一些道理,既然都出现在了这里,那必然和这个时代产生了联系,更何况她刚才都对这个时代的诅咒下手了。
——但主犯是宿傩。
她在心里特地强调道。
于是,想通了的市川椿朝两面宿傩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就满足你的愿望吧。”
两面宿傩深刻地意识到,和她争论是没有用的。
随意吧,就当他在找乐子好了。
市川椿重新回到人群后面,继续围观最中心上演的场景。
打扮得神秘兮兮的老婆婆在人群中心叽里咕噜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村民们高兴地抱了抱小女孩的父母,不知是为他们高兴他们的孩子被神明选中,还是在庆幸站在那儿的人还好不是自家的孩子。
小女孩的父母强颜欢笑着迎接村民们的祝福,他们不忘揉一揉天真懵懂的女儿的头发,夸赞她是幸运的好孩子。
平心而论,市川椿没有太强烈的想要救人的欲望。
虽然等待这家人的结局非常糟糕,但如果被选中的人是其他家的孩子,那他们的反应大概和现在的其他村民相同。
愚昧麻木的人类只有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会痛苦地叫出声,不会预防、不会改变、也不会吸取教训,这一点无论过多少年都是如此。
所以说,封建迷信害人啊。
市川椿正儿八经地在心里感慨了一番。
与此同时,那些装神弄鬼的复杂程序逐渐进入了尾声,小女孩和老婆婆被抬上了一座轿子,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将其扛起,带着她往山里的方向前进。
市川椿赶紧招呼着两面宿傩一起脱离大部队,钻入能够隐匿身形的小道后的树林。
“非要拉上我,你是连体婴儿吗?”
被迫蹲在树后的两面宿傩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偷鸡摸狗的模样掉尽了逼格,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市川椿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按住了脑袋,硬生生地把他按了下去。
两面宿傩:“……”
“小声点。”市川椿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当心被人发现。”
两面宿傩满不在乎地说:“麻烦,杀掉不就行了?”
市川椿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强烈谴责道:“你这和找不到厕所就随地大小便有什么区别?”
两面宿傩:“。”
他什么时候才能把“不要搭理市川椿”这句名言警句吸烟刻肺?
跟着抬轿子的大部队来到了山里,男人们在一个山洞门口放下轿子,那位一看就很会糊弄人的神婆在小女孩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
“这是神明大人的旧物。”神婆掏出一根布条,一边牢牢捆住小女孩,一边向她解释道,“通过绑住你的肉身来锁住你的灵魂,能让你的灵魂不被玷污,还能让你的灵魂不会逃散。”
躲在一旁偷听的市川椿用手指戳了戳两面宿傩,虚心求教:“还有这种说法?”
“你觉得可能吗?”两面宿傩坐在树荫下,背对着山洞,他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等待这场一时脑热的营救活动的结束。
市川椿一脸正色道:“连天之锁这种东西都存在,怎么就不可能了?”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透过树丛的缝隙,市川椿观察着他们的动向,神婆在洞门口像跳大神似的施展她所谓的通灵法术,半点咒力都感受不到,总之就是乱跳一通。
随后,他们把小女孩绑起来后,领着她走进了山洞。几分钟后,他们从山洞里出来了,神婆独自一人坐回了轿子,男人们一起发力把她抬了起来。
其中一人羡慕地感叹道:“不愧是神明大人的旧物啊,这料子比我家的衣服好太多了。”
“这福气给他,他要吗?”市川椿撑着脸吐槽道,“哪有什么神明呀,他们是想活活饿死她吧?”
“不一定。”两面宿傩慵懒地说。
市川椿疑惑地问:“什么?”
两面宿傩眯起眼睛,猩红色的眼眸向身后的山洞扫了一眼,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进去你就知道了。”
“你别吓我。”市川椿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两面宿傩的旁边,“里面有大老虎吗?”
“你是傻子吗?这里怎么可能有老虎?”错过了大老虎事件的两面宿傩没懂这个梗,他现在只想对着她来一脚,“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进去。”
“朋友一生一起走。”市川椿强硬地把两面宿傩从地上拖了起来。
她想,像他这种害羞的性格就应该多接触人、多参加活动。
真心换真心,她相信,只要他拿出真诚的态度,他一定会交到很多好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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