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再度闷哼了一声,挑眉眼神有些松动,啊这种角度真是……
刚停歇的地方立即抬了头,不过从她的角度是完全看不见的,被暂时缓解的饥饿感又隐约翻涌上来。
想再做些什么大概率不可能得手了,而且这股钻心的疼痛愈发浓烈,伏黑甚尔眼眸暗下来,耸了下肩,张嘴用指尖抵住上颚,吐出一颗肉球。
肉球缓缓变成一条肉虫匍匐在伏黑甚尔的肩上。
丑宝就是他的武器库,被他养在身体里的咒灵,可以吞噬比自身体积大数倍的东西,所以他把感兴趣的东西和武器都储存在它的身体里。
因为懒得想名字,咒灵又普遍长得很恶心,干脆就叫丑宝了。
伏黑甚尔摸了摸丑宝的头,熟练的姿势不免想到某些慈祥之类的不可能用到他身上的词,与雾织扯了嘴角,这家伙对自己的儿子都没这样过吧。
“你还没说你要做什么……”
伏黑甚尔话音还未落,只见与雾织伸手抓起丑宝的脖子拎起来,挪开脚步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抱着丑宝重新走到回廊边的樱花树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收了。”
伏黑甚尔:“……啊?”
***
***
过了半响他摸了摸肚子,饥饿感还没消失啊……
身下的异样也没停息,只能在这里再解决一次了,不过还真是奇怪。
就像是……感染了某种病毒。
病症初现的模样。
第二十九章
至今日本还是有很多未开发的地域, 那些神秘偏远的地方依旧保留着旧时代的习俗,固步自封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
这是一片无垠的树海。
葱葱郁郁、密密层层的繁茂枝叶将森林的上空遮挡密实,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
又是这种深山老林啊。
婆娑的树影下将灌木丛遮掩, 像盘踞在脚下的灰蛇, 踩上去发出诡秘的声响。
与雾织叹了口气,伸手拨开枝叶,恰好看见不远处升起的炊烟。
古老落后的山中村庄。
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人祈愿。
本来不太想来这种地方, 费时费力, 可又不禁想到枫器曾经对她这样感叹过。
「越是微小的愿望, 所面临的处境就越是绝望。」
「你是想帮助那些弱小的人,还是施舍?」
那时候她斩钉截铁的回答枫器, “不是施舍, 我伸出援手, 而她们交付信仰。”
她很需要这些信仰。
她想成为真正的神明。
与雾织晃神间来到村子里,怎么搞的?为什么最近回忆杀越来越多了?多了一种未知的情感在发酵, 有些……
心绪难平。
村子的大门紧闭,只有一条山中的泥石小路通向外界,这样的村子应该很排外,她干脆隐藏起身躯,寻找祈愿者的所在地。
今天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大门口,正好方便的与雾织潜入探索。
占地倒不大, 房屋围绕着中心广场向外扩建。
这里的房屋还很破旧,有许多木质结构的屋子紧密相连, 门槛构成了一条条简易的走廊, 最终在一间看起来相对豪华阔大的屋子里找到了。
与雾织推开门后愣了下, 这是什么?
一座巨大的……铁笼。
伫立在空荡荡的房屋中。
黑色的铁笼里关着两个瑟瑟发抖的短发小女孩, 互相抱着取暖,穿着破破烂烂的麻衣,满脸、不、满身伤痕。
“呜……”
两个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看向来人,愈发将身躯缩后,似乎碰到了身上的伤口,她咬了下唇,发出微弱的低泣。
“这是怎么回事?”
与雾织靠近这座铁笼,一股恶臭从里面散发出来,这根本就不是用来关人的,更像是关牲口与畜牧的铁笼。
“呜你、你是谁……”其中金发的小女孩抱紧了身边的女孩,哽咽着发出了兽类的低鸣,戒备满满。
走近才看见了小女孩身上的伤口,有些淤青与伤口看上去是摔伤,有些则是鞭子抽打出来的伤痕,大部分已经溃烂了。
与雾织莫名生出了一种怒意,她轻轻地蹲在笼子边,怕此刻的表情吓到这两个孩子,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我听到了你们的愿望,我是来帮你们的。”
“愿、愿望……?”黑发小女孩有些茫然,本能地想往后缩,却瞧见与雾织那张浅笑的脸,忍不住窒息了一刻。
“真的吗?”
被抱在怀里的女孩子眼神忽然亮起微弱的光,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咽了下口水朝与雾织颤颤巍巍地问:“真的吗?我、我刚刚许的愿……”
与雾织眉目柔和:“啊,希望有人能带你们离开。”
“仅仅只是离开吗?你们这样光是在外面就活不下去的吧?”
“求求你!离开这里就好了! ”金发小女孩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眼泪立即涌了上来,哽咽道:“我们不想在这个地方死掉……”
“我、我想能在看见天空的地方死掉……”
“……”
这两个孩子身上散发着混乱的咒力,应该是天生的咒术师。
咒术师不是更应该被当做珍宝一样对待和教育吗?即使放在平安时期,虐待咒术师可是重罪,甚至可以自行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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