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鸣佐拿起手边的信封便拆开了看,一连皱了好几下眉头后又问道:“没有其他的事要交代了吗?”
“还有一事,”一旁的陆显达拱手道,“边境那边传来快报,大梁的使者想要在近几日来我安庆,进贡美女和奇珍异兽,以示友好,巩固两国之间的联系,望皇上准入安庆境内。”
“这个时候来进贡?”靳鸣佐思忖一番,“知道来的使者是谁吗?对方什么身份?”
“快报中没有提及,应是大梁那边将消息封死了。”陆显达回道。
“哼,”靳鸣佐冷笑一声,“这大梁还真是事多,莫非他们还以为现在的安庆还和过去一样?朕倒是要给那大梁看看,不是要来进贡吗?让他们进来,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我安庆的风范。”
靳鸣佐年轻时征战沙场,和大梁多有勾结,大梁也将自己国家的长公主嫁给了靳鸣佐,后来安庆大战魏国,靳鸣佐暗中勾结大梁,杀了安庆的先皇,自己取而代之,尔后与大梁便只有金钱往来,安庆单方面给大梁送去金银,后来便停止了进宫,而如今这大梁却突然向安庆故意示好进贡了,怎么看都不会简单。
“是,臣立马下去书写快报送往边境。”陆显达就要走,被靳鸣佐叫住。
“再给边境的管事写封书信……让他给朕简单交代一下鸣阳的近况。”说到底还是心疼废太子,不忍心将他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如果表现好的话……说不定能借口接回京城,免了流放之苦。
陆显达颔首:“是,臣立马下去办。”
走了一个,还剩一个裴元瑾在内,靳鸣佐刻意留他下来问道:“傅爱卿和沈爱卿这些日子都有和动作?”
裴元瑾回答:“并无。”
靳鸣佐不相信,他现在疑心很重,虽说南下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回来之后他有必要亲自试探一下朝中大臣的深浅,裴元瑾虽说站在中立上,但为了自保也极有可能会撒谎。
“行了,你下去吧。”
“是。”裴元瑾得令,走的时候不带一丝拖沓。
回来京城的沈轻别自当要回去爹娘面前冒面报平安了,沈夫人一听自家女儿要一个人南下,心里一直不安生,老差着府中的人给沈轻别递家书,沈轻别也明白爹娘的操心,每隔几日便会写上一封书信,让两位老人安心。
“可盼着你回来了,你娘天天在我耳根子边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爹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沈复南瞧着女儿,心下一阵欣喜,立马叫厨房烧几碗平日里小姐爱吃的饭菜,好给沈轻别接风洗尘。
沈夫人瞪了沈复南一眼,立马上前拉着沈轻别的手,看了看闺女的脸,忍不住摸了摸,心疼的说道:“轻别你看你都瘦了,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姑娘家家的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什么样子,还和一群男人出去,也不怕旁人看了在背后嚼舌根子……哎呀瞧瞧你这脸,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跟个皮包骨似的,外面的东西吃不惯吧?娘叫你爹吩咐下去了,宝和楼又来了个新的师傅,专请他来咱们府上给你做饭,好好补补。”
沈轻别好笑的拿下沉夫人总在自己脸上和胳膊上揉捏的手:“哪有娘您说的那么严重,女儿虽然确实不太适应南方的伙食,但因着天气热,女儿也并未感觉到饿,随便吃些就很饱了,哪像娘您说的那样夸张。”
“还什么就是什么,等会多吃点,别又喝几口清汤就又放下了碗筷。”
沈轻别讨好:“知道,我会乖乖听娘的话的,不过一会能叫阿尘也来府上吃饭吗?到时候吩咐丫鬟们多搬一把椅子,多添一副碗筷。”
要是放在以前,沈夫人肯定是热烈欢迎的,可自打发生了安莲溪自杀的事,沈夫人就对靳语尘这人的好感直线下降,为难道:“这样不好吧……那人才死了夫人,不到半年就往我们这里凑,怕是影响不好。”
“这有什么的,阿尘他回京,家里又没个人为他接应,让他来我们府上吃饭而已,怕什么影响。”沈轻别央着沈夫人,“让他来好不好?镇安王府里面就他一个人,能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未免过于冷清。”她回来还有爹娘为她操心这操心那儿,靳语尘回来便是真正的一个人,冷清落寞。
沈复南也不答应,劝道:“轻别,镇安王妃才死三个月不到,这时候我们要懂得避嫌,省的又惹上一身的不痛快,落的人笑话,等过了些时日,再与那镇安王接触也行啊,今天就算了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说说知心话,这三个月来你娘念你念的紧。”
“可……”沈轻别还是觉得心中不忍,一想到靳语尘回去,就只能面对冷清的宅邸,一个人用晚膳就生起浓浓的心疼。
“别想这么多了,再等等,晚膳很快就好了。”沈复南不由分说的吩咐道,已经有仆人开始摆放餐具了。
但用膳期间沈轻别都心不在焉的,连她最爱吃的才也只动了几筷子,沈复南和沈夫人都看得出来女儿的心思不在这,可终究还是要避嫌,不管他们在江南如何,回到了京城就得顾忌这里的规矩,少生是非。
沈夫人看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重,想要挑开话题活跃一番:“轻别,给爹和娘说说你这次下江南的事吧,可是又参加了苏州的才艺比试?我估摸着时间,你们一行人应是赶得上的。”
沈轻别摇摇头,兴致不高:“这次没参加才艺比试,和皇上一起去了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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