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没有遇见我,会爱上别人吗?”桂冷心想起那天晚上两人玩测谎仪,沐蕴之问她的话,这个问题背后的意义是,她想成为自己生命里的唯一,无论任何情境时间,只要在同一片天空下,自己就只能是她的人。
“不会。”沐蕴之说到。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虽然听起来很甜,但作为一个成年人,她觉得这话说出来就只是为了哄人玩。
“我要哄你开心啊,就是不会~”某人乖顺的在小桂怀里蹭蹭,闻到那股栀子香味,心觉特别满足。
“哈……这么会讲甜言蜜语,居然是母胎单,难以想象。”桂冷心觉得好神奇,为什么沐蕴之头一回谈恋爱就这么熟练,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很会,不像她,单纯可爱又天真,步步被勾引最终掉进爱情的陷阱。
“那我问你,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桂冷心又问到,伸手捏她性感的嘴唇。
“理想型。”沐蕴之重复她的话,顺势含住其手指,上面还有一股泛酸的体/y液味,她缓缓道来,“温柔、稳重、成熟、可靠、强势、会照顾人。”
“成熟、可靠、强势。”桂冷心思索着,成熟可靠自己还勉强沾边,强势……好像不是吧,“你喜欢强势的?”她问到。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偶尔被管教的滋味也不错,能在床上压制住我。”
“……你这是管教的意思吗?”桂冷心反问她,听起来明明是tiao/教。
“不知道,但是我只爱你,完全爱你。”
……
出门时看见走廊里好几个脸熟的保镖,在那儿抽烟聊天,他们看见桂冷心以后纷纷避开眼神,紧接着又招呼她过去。
“怎么了,你们?”桂冷心问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蕴说要我们十个人轮班去医院守着,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也不一定,只是以防万一,谁知道某些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事来。”桂冷心摸摸鼻子做思考状,照理来讲医院是很安全的地方,那些贼子总不会硬闯进来肆意妄为吧。只是现在实质上没有发生任何事,就算报警,警方也不会出力。
沐蕴之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她明白。于是一个人沿街往回赶,一公里的路快步跑着,十分钟便到,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嬉笑声,原来是吴盈彩和外婆聊得热火朝天,她们似乎很投缘,两人都是话唠。
“哟,桂小姐,你终于来了!”吴盈彩走前来拉着她手,坐在病床前边,笑道,“我刚在和你外婆讲阿蕴的事,她想多了解一下孙媳妇,嫌阿蕴话太少,只好和我聊。”
“是吗?所以你们聊什么了。”她看见病房里摆了两份零食,应该是吴盈彩自己买来吃的。
“很多啊,我讲的一五一十全是实话,但你外婆就是不信,一点儿都不信!”
“我当然不信了,我老了但脑子是清醒的!把小姑娘说得那么好天花乱坠,你们好像在搞传销。”她伸手戳太阳穴表示自己智商正常,狭窄的眼睛里目光坚定不移。
吴盈彩又被逗乐了,老太太真有趣,她坐着翘二郎腿嗑瓜子,“那您看呢,她也不是卖保险的,这孙媳妇到底是干嘛的啊?”
“不卖保险不搞传销……也不像老师。”她拍手叫好,“我一开始就说了嘛,就是跳二人转的!”
连桂冷心都跟着笑了,吴盈彩又接了一嘴,“那您说她跳一场二人转,拿多高的出场费啊?”
“二人转的排面,顶多也就3000吧,再高没有了!”她摆手摇头,张开五指给出这个数。
“哈哈哈哈哈……”吴盈彩笑得捂紧肚子,有那画面了,蕴蕴姐和阿桂一起跳二人转,她拉扯着桂冷心嘱咐道,“你自己和她解释吧,我在旁边听着,我不行了。”
于是祖孙俩再次面对面,桂冷心抓起外婆的手,悉心道,“外婆,还记得去年我邀请你和俊喜喝我的喜酒吗?那次发生了点意外,当时你们很久联系不上我,所以待在老家没来。”
“是有这么回事,对了,俊喜那小子呢?”外婆说话时眼皮发颤,呼吸声很重,喉咙里像卡着一张粘灰的网。
“他还在考试,到时候我们安排您直接转院去大城市,就能见他了。”
“为什么转院?!”她语气突然犟起来,听到要去城市就满脸不悦,回忆起当初女儿和女婿非要去国外,把孤寡母亲丢在家里一个人生活,刚开始那几年女儿还经常打长途回来沟通,后来就再也不管。
“因为城市里医疗资源更好。”而且转院后,也方便和沐蕴之经常会面,姐姐不可能在乡下待太久,再来,确实也要考虑被人威胁的问题。
“我不去,在这儿挺好的,不想换地方住,我在乡下待着更舒服,而且咱医院也没你说得那么差!等过段时间出院了我还是一个人住,不跟你们年轻人搅和在一块儿。”
老人在这方面尤其执拗,就说十年前水利工程修水坝的事,因河岸水线提高,沿岸农户的村庄被淹,政府组织大家搬到高处的居民点去,赔拆迁款和一套房。外婆死活不干,就像一颗老树似的扎根在原地绝不肯走,最后村里居委会好几个大叔连番劝诫,拿孙女和孙子的前程来比对,她才终于肯服。
“老实讲,你想把我搬到城里去,是为了方便你和那个女娃娃耍朋友吧?”她摇头晃脑道,心里明镜得很,年轻人们总是考虑自己更多,把年迈老人当麻烦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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