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暗暗道:他先前说自己去找什么大哥做救兵,想来四大恶人不只是按照作恶程度来排序,恐怕也有他们自身武功高低的缘故,却不知他们这个大哥到底能有多厉害。
周怀瑾提起剑挡在了昏死的云中鹤身前,他可不是为了保护这个坏东西,再知道四大恶人到底有多坏之后他对这人也提不起什么同情的心思来,他不过是想着守株待兔,把他大哥也一并打下来,移交官府罢了,至少这几人也没少在大宋境内犯法,手里大宋百姓的鲜血早不知凡几。
最初周怀瑾这么提议的时候丐帮的几位长老还有些犹豫,要他们的意思不如一掌将他扑杀了事,省得多生事端。不过周怀瑾也有他的理由,他们何必为了这么一个烂人脏了手是其一;其二便是这些年来他们祸害了这么多百姓,有多少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不如把他交给受害的百姓们来审判,到时候恐怕他会觉得被丐帮的人一招杀死才是痛快的解脱呢!
吴长风第一个同意,对他来说这样的处理未必有多麻烦,却简直太痛快了!到时候叫他被关在那笼子里游街,羞死他的同时让他也常常被扔烂菜叶子、臭鸡蛋和石头块子的滋味儿!
徐长老等人也觉得这样处理十分妥当,甚至还提出派一些丐帮子弟守在监牢和法场附近,假如四大恶人中的谁前来搭救他,正好一举送他们一起去法场!
没成想还没等他们扭送这些人进城,西夏的人居然又回来了!
南海神鳄的武功也没比云中鹤高出哪儿去,只是仗着有他大哥段延庆在,竟连段誉都不放在眼里。
乔峰拎着打狗棍便是兜头一棒,段誉急道:“大哥小心他们那个老大!”
周怀瑾哈哈一笑,拔剑出鞘,冲他眨眨眼道:“什么老大老二,不必大哥出手,我先替他试试深浅!”
只听有一声冷哼传来:“可笑,就凭你?”
嘿!还真就凭我了!周怀瑾不服气的想。
说话的人正是段延庆,他见周怀瑾不过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公子,这样的人也敢放如此大话,心下大怒,决心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因此长啸一声,手中的钢杖便向着他的心口点去。
周怀瑾提剑轻轻挡了一下,钢杖和剑身剧烈地摩擦,竟然生出一长串的火花来。然而段延庆的钢杖虽然坚厉,却哪能比得上琅琊这般神兵利器,因而在火花之后竟然被硬生生的磨损去好大一截。
段延庆从前也是练剑之人,见了不能不感到欢喜,因此忍不住道:“好厉害的武器!”
周怀瑾心想,我若赢你自然不全是靠这武器之利,倒叫你知道这么久以来我的剑法也不是白练的。凭他走南闯北来到过那么多世界的丰富经验,段延庆的武功却时十分厉害,在场恐怕也只有他大哥能打他得过,但是他和什么宁道奇、等宗师之流相比,又差了些境界上的意思,须知武道至极,化天地之力为己用,随便一招皆带有毁天灭地的威力,这是武功路数上的不同。
以他的见识来看,去过的这些世界,论武功还属唐时双龙那时候威力较大,竟是连后面庞斑也所不能及的。因此他并不感到什么担心或者是害怕,反而找到了几分和宁道奇交手时的感觉,自从当时一别,他再也进不去那种玄而又玄的境界,此刻忽然摸到一点边际。
他听到风从远处的山上奔下来,穿过树林,带起飒飒的叶子,也“看”见那躲在后面的西夏武士突然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料想里面装的必然就是那无色无味却叫人动弹不得的可恶毒药了!
不能叫他拔出那个瓶塞!
这么想着,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放慢了动作,唯有他越来越快,竟如一道流星一般,只见他擦着段延庆的钢杖平地窜至半空中,又神奇的一个猛子扎了下来,刀鞘轻轻一点,段延庆却像是被一个千斤坠狠狠地砸了一下一样,后背重重的凹陷下去,整个人跌倒地上的坑里——那股力道直接将这附近一丈左右的地方挖出一个半个人深的大坑来。
却见周怀瑾听也不听,挥剑凭空一斩,看得段誉摸不着头脑——那里也没什么人啊。正待他摸脑袋的时候,却见半空中周怀瑾身形忽的消失不见,不由得狠狠地一拍自己,先是痛呼出声,然后惶急的喊将南海神鳄提起来扔去给她云中鹤作伴的大哥:“二哥不见了!”
乔峰听了,顾不得打过来的叶二娘,将她一拍飞走,急急地转过头去,但见一道旋风顺着周怀瑾剑气的方向一路狂飙至那个鬼鬼祟祟的西夏人面前,将他卷起来像是甩东西一样卷了好几个圈,知道他晕晕乎乎趴倒在地,这才销声匿迹,徒留一道长长的土痕。
一只沾了土的锦绣靴子踏在了那个西夏小兵的背上,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面色苍白,不正是段誉误以为“失踪”了的周怀瑾么!
众人可没见过周怀瑾这样奇怪的武功,料定这必是他内力足够深厚,化形于外,这才导致产生了这道奇妙的旋风,因此一个个那眼睛悄咪咪的看他,满是好奇。见他平安无事,乔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身便送叶二娘和她那三个同伴团聚,至此四大恶人纷纷落败。
周怀瑾忽然皱了皱眉,看向西夏人中那个准备悄无声息潜走的家伙,却不知他是谁,竟敢连自己的主帅也抛弃,心想原来这种怂货哪里都有,不由有些好笑,抬剑一打,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击中了那人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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