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霞也在,她当然在,因为她是她的五妹。
动手的是二娘。
“好!”金九龄大喝道。
他几乎以为是要胜券在握了。
他向周围的弟兄们拱手道:“绣花大盗已经伏诛,今晚辛苦各位兄弟了。”
“我发现你是在是一个不厚道的人。”陆小凤摇摇头道。
公孙兰趴在那里,她现在已经是一只残蝶了。
鲜血从她的身底下流出来。
她已经是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人了。
她们中有神针山庄的大小姐、有天下名妓、还有青衣的尼姑……
金九龄笑道:“我怎么不厚道了?我已经在王府为你备下了最醇厚的酒。”
陆小凤吸吸鼻子,仿佛已经闻到了那酒香,他笑道:“可惜这可能是我喝过的你请的最后一次酒了。”
金九龄的笑容变得勉强,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此时在场的人已经很少了。
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竟然是卧病许久的蛇王!
“你是不是很惊讶他为什么在这里?”陆小凤道。
金九龄沉下脸道:“我为什么要惊讶这种事情,蛇王和这个女人有仇,他来看看自己的仇人并无不妥。”
蛇王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想见她的死很久了。”
“但是你还有一件仇要报。”周怀瑾默然道。
“没错!”蛇王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金九龄盯着他,又看向了陆小凤:“我想不通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陆小凤道:“可惜你却忘了,一个人越要掩饰什么,就越会暴露什么。”
“你是说绣花大盗是个男人的事?”金九龄道。
“我很好奇他到底缺了多少钱,所以我请人算了一笔账。”陆小凤道。
“我没看见你找别的什么人。”金九龄道。
“那是因为我也不需要找什么别人。”陆小凤笑着看了一眼周怀瑾。
一个生长在商人家庭中的小公子怎么可能不会算账呢?
“以你的收入,恐怕你早就入不敷出很久了吧?”陆小凤继续道。
“你说的没错,可这并不一定就是我去当绣花大盗的理由。”金九龄道。
“但是除了你别人也没有这么大的人脉关系。”陆小凤道。
“除了捕快,谁还能同时指使动小偷儿、地头蛇呢?”周怀瑾道。
“我说了,我是大偷儿!”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
是司空摘星,这天底下没有他偷不来的东西。
人情已经还清,帮朋友的忙并不过分。
他手上是另一块缎子。
那是一个女人赠给自己情郎的东西。
“但那又如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绣花大盗是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金九龄笑道。
“谁说我死了?”原本趴在地上的公孙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她确实受了伤,但还不至于死。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金九龄道。
“没有。”周怀瑾道:“只是你能这么了解她,恐怕是有内应。”
站在一边的二娘脸色早已变得苍白苍白。
“所以你们只需要给她提个醒。”
“我早就发现账目的不对了,你以为我就没在查清楚这个内鬼到底是谁吗?”公孙兰道。
“是我输了。”金九龄道。
他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他穿着最流行的衣裳,喝着千金难买的美酒。
他接受不了自己身败名裂的离去。
他急切的为了按死公孙兰的罪名而请来的那些人反而成了催他命的恶鬼。
“我就不该找你。”金九龄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陆小凤。
“你错的不是这个。”周怀瑾摇摇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即使你让她当上红鞋子的首领,让那些财富为你所用,依然供不上你的花销。”
不节流、不开源,坐吃山空,总有山空的时候。
金九龄选择了束手就擒,但是他请求和二娘说几句话。
那个美丽的女人已经泪水涟涟。
今夜就是他们这对鸳鸯的命丧之日。
她对公孙兰下手了,红鞋子的人便不会放过她。
但她没想到的是最后杀死她的人会是金九龄。
一柄长剑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
“我,虽然输了,但是你也将失去你的朋友,”他眼睛里是奇异而恶毒的光:“你以为你的麻烦结束了吗?”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发展,陆小凤沉默的低下头。
他在思索金九龄最后的话。
噗嗤。
是剑贯入身体的声音。
公孙兰睁大眼睛。
蛇王畅快的笑着,他终于报仇了。
这一刻生生死死已经与他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陆小凤本想捂住周怀瑾的眼睛。
“你以为我会讨厌这些事吗?”周怀瑾拒绝了他的帮助道。
“我以为你会更赞同将她们绳之以法。”陆小凤道。
“但是为亲友复仇并不算是错的,”周怀瑾道:“这不是你们江湖的规矩吗?”
“你说的没错。”陆小凤道。
“所以假若有一天他开始滥杀无辜,这才白费了我们救他的这一命。”周怀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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